他居然在这边还有女人!欢欢越想越气,她本来以为自己是在替乐乐和姚静生气,最后不得不承认其实也是在为自己生气。欢欢觉得这个男人有着所有的她所讨厌的男人的通病:愚蠢、鲁莽、自以为是、蛮横无理,还好色!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但是,实际上更奇怪的是女人,哪怕是欢欢这样的憎恶男人的女人,当她莫名其妙地在心里装进一个男人后,再想把他取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了。欢欢自己也记不清张一鸣的影子怎么就慢慢地进入了她的心里,也许是当初见到张一鸣跟乐乐和姚静的甜蜜感染了她,也许是张一鸣对乐乐和姚静的真心爱护让她改变了心里对男人根深蒂固的不信任,又或者也许是张一鸣通过姚静的身体已经间接地占有了她,从身体上也改变了她对男人,至少是对张一鸣的抗拒。最重要的,还是法能师父的一语真言,彻底让欢欢承认了自己内心的感受。 所以,虽然欢欢觉得张一鸣愚蠢、鲁莽、自以为是、蛮横无理,还好色!但是,她已经没法让自己像讨厌其他男人一样讨厌这个愚蠢、鲁莽、自以为是、蛮横无理和好色的张一鸣。 欢欢不知道张一鸣说待会打电话是不是托辞,若以她对其他男人的脾气,敢随便挂断她的电话,她早就打电话过去一顿臭骂,然后甩手不管了。可是欢欢现在心里异常矛盾,因为张一鸣不是别的男人,她既狠不下心不管,还不敢现在打电话过去,怕惹得他更加对自己生气。这种心情让欢欢不但恨张一鸣,更加恨自己,恨自己也会为一个男人变成这样。 欢欢发泄似的用力踩下汽车油门,汽车“轰”的一声飚了出去。 4 “药店有24小时营业的,服装店可没有。”林淑贞买来了纱布、绷带等物件,看着张一鸣的破裤子,无可奈何地说道。“我这里也没有男人的裤子借给你。” 她刚刚不是还送一个男人出门?难道真不是她老公?张一鸣心里嘀咕了一下。也许看出了张一鸣的疑惑,林淑贞并不隐讳地说道:“刚刚那个男人是我一个朋友,他不住这里。” 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张一鸣见到了他们之间的告别,那个男人搂着林淑贞,还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当然,张一鸣只是心里想想,他并不打算窥探别人的隐私。 “其实我也不常住这里,这里只是我的一个临时住所。所以你今天真是赶巧了。”林淑贞又说了一句,同时在张一鸣面前蹲下,准备帮坐在沙发上的他包扎大腿。 “林总,还是我自己来吧。”见到林淑贞蹲下,张一鸣赶紧说道。 一方面,张一鸣是过意不去,林淑贞的身份地位应该不低,工作和生活上的杂事大约都有人代为料理,而自己和她并不太熟悉,怎么好意思劳烦她包扎;另一方面,张一鸣还怕自己出丑,刚才林淑贞查看伤势的时候,他几乎就要出丑了。 林淑贞抬头看了看张一鸣,笑道:“小伙子,你还是那么矜持。” 张一鸣明白林淑贞的意思,在广州的时候,林淑贞见他和乐乐在酒店里分房而住,就这样说过他。其实,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我是过来人,什么没见过。我都没什么,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林淑贞边说边把他的大腿拉得张开了些,“我比你大这么多,你就叫我阿姨吧,别什么林总的,你又不是我的员工。” “阿……姨?!”张一鸣几乎有点张口结舌,“我看着有那么小吗?还是您的实际年龄比您看上去大很多?您有四十了吗?”虽然问女士年龄似乎不太礼貌,但是张一鸣还是忍不住问了。林淑贞的涵养很好,相信她不至于因此生气。 林淑贞确实没有生气,她微微一笑,“你倒是蛮会夸人的,这么说我看上去还像是三十几岁的女人?嗯,我心里满高兴的。来,起来一下,可能得将你的外裤脱下来。” 张一鸣知道再拒绝反而显得矫情了。他站了起来,自己解开了皮带。“林……大姐。”张一鸣一边褪下自己的外裤,一边不好意思地笑笑,“阿姨我实在是叫不出口。林大姐,谢谢您。” “随你怎么叫吧。”林淑贞也不以为意。 张一鸣只着裤衩,重又坐下后,林淑贞让他将腿分开,用药水先给他的伤口涂抹消毒,然后开始替他包扎起来。林淑贞的手不断地轻碰到张一鸣的裆中之物,不一会,那活儿就不可遏制地膨胀了起来。待到林淑贞包扎完毕,张一鸣的裤衩已经顶成一个巨大高耸的帐篷,张一鸣不禁满脸通红。 林淑贞看着张一鸣涨红的脸,忽然用手弹了一下他那帐篷,调笑道:“这是正常反应,还害羞呢?不过,真没想到你有这么雄伟。”说罢站了起来 林淑贞那一下让张一鸣又大了几分,他觉得十分难堪,虽说是正常反应,毕竟十分不雅,尤其是面对林淑贞这样的女人。张一鸣尴尬地想说点什么,或者表示一下歉意,或者转移一下话题,却意外地发现林淑贞的眼里有了一种水汪汪的味道,一丝情欲在眼波里流淌。 在林淑贞这样气质高贵的女人身上,这种眼神极具魅惑之力。 卷七 第六十二章 风流熟妇 1 “林大姐,我……,这个,我真是失礼……”嘴里说着失礼,下身的反应却是愈发的坚硬如铁,林淑贞含春带媚的眼神让张一鸣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入非非。 林淑贞当然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在想着什么,在她自己而言,同样也有些心旌荡摇。刚刚送走的那个男人挑起了她的欲望,却没能让她充分满足,眼前这个年轻人咄咄逼人的阳刚之物,直挺挺藏在那帐篷底下,令她想试一试那里的硬度和热度。 两人对视了一会,张一鸣按奈不住的欲望已经在眼中暴露无遗,林淑贞微微一笑,重又在张一鸣面前蹲下。她伸出手,慢慢隔着裤衩,摸到了张一鸣坚挺之物的大头上。 “你那个漂亮的女朋友没跟你一起来?”林淑贞一边用掌心摩挲着那个大头,一边意味深长地问道。 “没有。”张一鸣此时已经顾不了许多,就算失礼,就算唐突,一切都放在一边,先解决了眼下的问题再说。他往后靠到沙发背上,叉开双腿,身体向下滑了些,让胯下之物更突出,离林淑贞更近。 林淑贞依然微笑着,仿佛不是在为张一鸣做着特殊服务,而仍然是在为他包扎伤口一般自然,“你来深圳很久了吗?憋坏了吧?” 林淑贞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张一鸣最近的欲望是被压抑着,但不是因为他一个人来到了深圳,而是李建国出事之后,在北京张一鸣和仨女交欢的次数就少了很多。因为密宗心法的原因,往常张一鸣几乎夜夜春宵。原来只有乐乐和姚静,她俩的生理禁期有时候还会有一两天重叠,现在加了刘红,三个女人生理上的禁期就完全错开了,至少每天有一个人是可以承受恩泽的。可是李建国的事情让大家欢爱的时间和心情都少了,来到深圳后,张一鸣在阿美身上好好发泄了一通,但是对于他密宗心法长期养成的欲求而言,这还是远远不够的。现在干掉了捞仔,大功告成,张一鸣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憋着的欲望急需发泄。 林淑贞从一侧扒开张一鸣的裤衩,那支愤怒的长矛“噌”的一下便弹了出来,笔直地刺向上方,巨大的矛头猩红锃亮。 “真大。”林淑贞赞叹一声,握住矛身,熟练地撸动起来,张一鸣舒服的一声呻吟。 张一鸣垂下双眼看着林淑贞,她的乌发在脑后盘了一个很正式很讲究的发髻,显得雍容华贵;保养良好的面庞略施粉黛,流露出明艳照人的光彩;深色的上装和套裙应该是工作中的服饰,虽略嫌正式,但是用料上乘,制作考究,别有一番端庄之态。 很显然,林淑贞是从办公室直接来到这里和开始那个男人相会的,张一鸣现在几乎百分之百猜到林淑贞来这间房子干什么。张一鸣不知道在那个男人面前,林淑贞是否衣裙尽除,是否另有一种撩人姿态,但是此刻,握住一个并不太熟识的男人坚挺的长矛,林淑贞竟能显得这样的端庄娴雅,这景象比林淑贞的手上带给张一鸣的刺激要大得多。 2 随着林淑贞的撸动,张一鸣膨胀得更加巨大,林淑贞抬起头,迎上张一鸣的目光,含春带俏的眼神仿佛在问张一鸣舒不舒服。张一鸣哼了一声,说明了一切。林淑贞展颜一笑,一低头,含住了张一鸣长矛锃亮的大头,张一鸣立刻感到自己下体进入了一个温暖湿润的空间。 林淑贞变蹲为跪,头埋在张一鸣胯间吞吐,张一鸣可以看见她及膝直裙下露出的两截小腿肚,裹在高档的黑色丝袜里,圆润饱满。随着上身的动作,这一对小腿时而绷紧,时而放松。听林淑贞刚才话中的意思,她至少年过四十,但是从这两截朝天的小腿肚,张一鸣真不敢相信她的年龄。 林淑贞埋头上下起伏,同时手上还配合着加速撸动。这时候,张一鸣只能看见林淑贞端庄的云髻和一截白皙的颈脖,想着林淑贞在人前的娴雅,张一鸣的冲动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 有一种女人谓之熟妇,所谓熟妇,当然是指经历过男人的女人,但是,并非所有结了婚,或者有过男人的女人都可称为熟妇。这里的熟字,是指一种熟透了的意思。熟妇深谙男女之道,具有丰富的经验,不论是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对她们而言都不再有任何秘密,她们懂得运用自己的身体,利用一切技巧和手段取悦男人和自己。而最重要的,熟妇是美丽娴淑的,她们只是少了不必要的青涩和害羞,但熟妇不是滥妇,她们具有无与伦比的撩人风情,但绝不是荡妇淫娃。 林淑贞的口舌技巧无与伦比,这就是熟妇,她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是男人的天堂。极度舒爽的张一鸣觉得渐忍不住,他也不想忍住,毫无前兆地和林淑贞之间变成了目前这种状态,除了欲望使然,没有别的原因,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压抑这欲望? 感觉即将喷射之前,张一鸣叫了一声“林大姐”以为警示。以林淑贞的经验,即使张一鸣不叫,她也能够感知张一鸣的状况。张一鸣以为林淑贞会避开,谁知她不但不避,反而紧紧含住矛头,用力吮吸起来。张一鸣看见林淑贞双颊凹陷,同时觉得像有一个抽水机接到了自己的出口上,令他立刻闸门大开,汹涌澎湃,源源不绝地喷射出来。 即使是姚静,张一鸣也没在她嘴里发射过。直到张一鸣觉得自己似乎被彻底抽干,林淑贞才抬起头来,口中已经了无痕迹。她拉上张一鸣的裤衩,盖住他的长矛,还轻轻拍了拍。 “舒服了吗?”林淑贞问,此时此刻,她仍然显得那样有条不紊,娴静优雅,根本不像刚刚帮一个并不太熟悉的男人口交,并且完全吞食了他的浓浆。 3 “舒服,真的很舒服。”张一鸣一脸的满足神态,他才知道口舌之交居然也能让人达到这种舒爽程度。 林淑贞站起来,俯身在张一鸣嘴上吻了一下,张一鸣能感到她嘴里还有自己留给她的一丝腥味。“今天要不让你舒服了,只怕你会难过一晚上。” 张一鸣讪讪一笑,“主要是林大姐您太迷人了。但是我真没想到,会,会……”张一鸣此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从林淑贞给他的观感,他是绝料不到会发生这样一幕,这让他有恍若梦中的感觉。 林淑贞明白张一鸣的意思,她知道张一鸣此刻一定有些惶恐,有些不安,还有些不敢相信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林淑贞喜欢的就是张一鸣的这种秉性。不同的男人,林淑贞见得多了,周旋在这些男人们之间,她太清楚某些男人的劣根性。她讨厌那种一旦得到女人之后就洋洋自得的男人,以为女人都是胯下称臣之物。林淑贞也讨厌随时像一头发情的公兽的男人,男人是应该生机勃勃,充满欲望,但是不能无时无刻都把这种欲望写在脸上,不能控制自己的男人是成不了大事的。在林淑贞看来,张一鸣有些矜持,有些腼腆,而刚才他又证明了他拥有对女人无坚不摧的利器,他正是林淑贞喜欢的类型。 “没想到就别去想。”林淑贞整理着自己略有凌乱的仪容,温婉地说道:“你只要记住,我也是一个食人间烟火的女人。” “林大姐是那种气质高贵的女人。” “你只要不当我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就行。”林淑贞伸出舌尖在自己唇上一舔,媚态横生,即便刚才为张一鸣做口舌服务时也不曾有如此之态,看得张一鸣几乎又坚挺起来。“我可是要求回报的。”林淑贞微笑说到。 张一鸣也明白林淑贞的意思,他嘿嘿一笑,语气也油滑起来,“大姐您尽管吩咐,小弟我万死不辞。” “哼,油嘴滑舌。”林淑贞一嗔,一笑,风情万种,张一鸣算是见识到了她端庄娴雅的另一面,此等熟妇,此等尤物,令人叹为观止。 “今晚你有伤在身,我就不趁火打劫了。记住,你欠我一次。”林淑贞的葱葱玉指又在张一鸣的宝贝上轻拍了一下。 4 林淑贞并没有留下来过夜,卧室里只有一张双人床,林淑贞让张一鸣好好休息,明天她给他带一条裤子来,否则张一鸣出不了门。 林淑贞走后,张一鸣躺在床上,彻底松弛后,心里不禁又有些痒痒起来,心想若是林淑贞此刻也在身侧,将她压在身下,采了她的滴露牡丹,不知比刚才枪刺喇叭花,又是怎样一番滋味?虽然定已早非娇花嫩蕊,但是林淑贞这等女人,即便牡丹滴露,也必不会对寻常男人开放,能采到此等上品牡丹,滋味肯定不同等闲。 正在张一鸣想入非非之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拿起一看,是刚才欢欢的号码,这才想起说好要给她回电话的,适才只顾着风流快活,忘了这茬,虽然心里还恼着欢欢,但仍不免心生歉意,于是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欢欢。”张一鸣接通后先叫了一声。 “你在哪里呀?我真的跟他们不是一伙的。”电话里传来欢欢有点恼火的声音,她转了一晚上,一直没等到张一鸣的电话,气急交加。 “好好好,我相信你了。”也许是刚刚林淑贞替他泄了一回欲火,张一鸣的心绪也宁静了许多。“我现在在一个朋友家里,没什么问题。” “那我能不能过去?你的脚怎么样了?”欢欢早先听见了林淑贞的声音,知道张一鸣所说的朋友是一女人,但是张一鸣曾说自己的腿摔断了,欢欢担心着张一鸣的伤势,也顾不得心里的酸意,小心地问道。 张一鸣觉得欢欢过来也未尝不可,又想起自己的行李还放在住的那家小宾馆,行里中有外裤可换,于是告诉欢欢那家小宾馆的名称和位置,让她去帮自己结账,然后将行李取来。“现在很晚了,你取了行李,明天过来吧。”说完告诉了欢欢林淑贞这套住房的位置。 挂了电话,想到林淑贞也说明天送裤子来,张一鸣忽然觉得好笑,这真有点像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张一鸣对自己能在好几个人的面前干掉捞仔还顺利逃脱,心里确实很满意,甚至还很得意,但是没想到一条破裤子让他出不了门,还得等待林淑贞或者欢欢来救急,未免又显得狼狈。 想着想着,张一鸣渐渐睡了过去,不知多久,电话铃声将他吵醒,一接听,又是欢欢。 “我在单元门外面,你把门打开吧。” 欢欢竟然连夜赶来了。 卷七 第六十三章 得悉真相 1 欢欢一方面实在担心张一鸣目前的状况,另一方面她以为张一鸣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心里恨他这个时候还不忘记风流快活,所以偏不想让他称心如意。张一鸣让她明天再来,她就偏要连夜过来。 进了屋里,才知道张一鸣一个人住在这里,本来有点气呼呼的欢欢心底的不快一下子跑了一大半。 欢欢进屋前,张一鸣不得已将那条破裤子穿上了,他总不能以一条裤衩面对欢欢。所以从欢欢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后,张一鸣首先躲进卧室重新换了外裤才回到客厅。此时,欢欢正带着审视的眼光在打量屋里的一切,就像是在挑剔地看着另一个女人。看来女人身上的有些毛病,就算是欢欢也不能免俗。 “你不是说腿摔断了?”见到张一鸣的腿伤并不像自己想象的严重,欢欢松了一口气,却又恼他欺骗自己。 “你是不是就想我摔断啊?要不你再来上一家伙,把我打折得了,这样就如你的愿了。”张一鸣语带讥讽地说道。 欢欢气得真恨不得朝张一鸣腿上踢上一脚,她反唇相讥道:“我才不屑打你。你这种人,自我感觉良好,其实愚蠢、鲁莽、自以为是。” 张一鸣没料到这就是欢欢对自己的评价,感觉自尊心大受伤害。“我怎么就自以为是了?我看你才自以为是。整天一幅冷冰冰的模样,似乎看透一切,其实不分敌友,为虎作伥。”张一鸣对欢欢帮着洪三宝对付自己本就还心存芥蒂,欢欢居然这样贬低自己,他哪里还会客气,自然是针锋相对,毫不留情。 听出张一鸣的意思还把自己看成与洪三宝一伙,欢欢心里特别委屈,她明明已经再三申明,可是这个男人就是不信。要知道,对别的男人,欢欢可是从不话说两遍的。“你这就是自以为是。你凭什么断定我跟他们是一伙的?你不但自以为是,你还蛮横无理,就凭你自己的武断判定,未加任何证实,也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你就在电话里骂我。” “好啊,那我现在给你解释的机会。” “这还需要解释吗?我事前怎么知道包厢里面是你?发现是你之后,我哪里还有继续对付你?你用脑子想想,如果我跟他们真是一伙,如果我真有心帮他们抓你,你以为你有机会跳窗?” 欢欢话一出口,张一鸣就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某种程度上说,张一鸣还可以算是欢欢的徒弟,对欢欢的身手,他有相当的了解。欢欢真要出手,他是没有机会逃走。 2 “那,那这样我就愚蠢、鲁莽了?你不愚蠢、鲁莽,你就应该早知道包厢里面是我,为什么还要冲过来,逼得我跳窗。”张一鸣开始狡辩起来。不知怎的,他似乎就喜欢跟欢欢吵架,他就是不想在欢欢面前认输。 “我说你愚蠢、鲁莽不是因为这个。你,你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对手是谁,背景怎样,实力如何,你都不知道,就一个人跑到深圳来找人报仇,丢下几个女人为你担心,这不是愚蠢、鲁莽是什么?”欢欢越说越生气,因为在为张一鸣担心的女人中,她自己也有份。从看到张一鸣跳下窗口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悬了起来,直到此刻才彻底放下,这中间的煎熬,她一辈子也没有过。这个该死的男人! “我承认这一点上我有点冒险,或者你要说是有点鲁莽也行,但怎么就是愚蠢了呢?做事情总是有风险的,可是我成功了,这个险就冒得值。”张一鸣对欢欢的话有点愤愤不平,这个女人凭什么这样指责他? “你成功了?你成什么功了?”说到这里,欢欢尤其气愤,真恨不得狠狠在这个蠢男人的头上敲两下,让他清醒清醒。 “我干掉了捞仔,我相信我那一下绝对让他活不成了,我为李大哥报了仇,我就是成功了。”张一鸣提高了声调,并且有一丝掩饰不住的自得。这个女人一向争强斗狠,喜欢暴力,也因此看低他张一鸣,现在张一鸣总算是有机会证明自己不像她想的那么没用。 “你……,你简直……,你真是……。”欢欢气得直跺脚,“你还说你不蠢,你真以为你杀掉的是捞仔吗?” 欢欢一语如石破天惊,令张一鸣大惊失色。“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欢欢恨恨地说。 “你,你怎么知道?” “你逃走后,他们把那人的尸体翻了过来,我看见了。我见过捞仔,那人不是。” “那他是谁?难道有谁愿意代人受死吗?”张一鸣不死心地追问。 “我怎么知道那人是谁,洪三宝随便找一个手下冒充还不容易?这也算不上代人受死,谁知道你会在那样的环境下还敢动手杀人。” 张一鸣的行动也可算是无知者无畏了。以欢欢、洪三宝这些老江湖的思路,在自己实力本来较弱的情况下,又没有找好稳妥的退路,是断不会贸然动手的,欢欢生气张一鸣的鲁莽,这也是原因之一。 3 几个小时之内,张一鸣的心情就如同坐了一趟过山车。就在刚才,张一鸣还在为成功击杀捞仔和顺利逃脱而庆幸,虽然逃得形象狼狈了点,但这属于瑕不掩瑜。因此,张一鸣心里有一种无法压抑的兴奋,自信心也空前高涨。而此刻,欢欢带来的真相让张一鸣的情绪倏忽一下,从山顶滑落到了比起点更低的谷底。就像一个穷光蛋突然捡到了一百万块钱,但是还没来得及花,这一百万又丢了。虽然穷光蛋仍然还是穷光蛋,但是这时候的穷光蛋,其心情很难回到从前,而是一定比从前更糟。 张一鸣此时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太缺乏江湖经验了,反观洪三宝的安排布置,则要周密稳妥得多。 如果将今晚在帝豪的交锋看成是一场两军对垒的战役,张一鸣是既无援军亦无退路,而洪三宝的排兵布阵则是以假捞仔为先锋,以自己一方其他几人为中军,以欢欢为伏兵和后援,环环相扣,步步为营。 洪三宝采取了先礼后兵,以和为主,以战为辅的策略,极力地、真心地想跟张一鸣求和。不论张一鸣的背景来历如何,他只身一人找上门来,洪三宝就有三份顾忌,如果张一鸣愿意和解,那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如果张一鸣不愿和解,洪三宝一方有五个人,制住张一鸣,甚至做掉他也没什么大问题;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张一鸣身手极端高强,洪三宝一方五个人都对付不了,他们也还有欢欢这个伏兵;再退一万步,如果连欢欢也对付不了张一鸣,那还可以牺牲假捞仔,丢车保帅,张一鸣干掉假捞仔得手后,必然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深圳。张一鸣既然以为干掉了捞仔,目的达到,那么从此这件事情自然到此为止,真正的捞仔从此逍遥无忧。 洪三宝的整个安排,最坏的结果就是牺牲掉假捞仔,而对张一鸣来说,他在任何一个环节有所失误,或者力有不逮,所付出的都将是极为沉重的代价,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然而,千算万算,还是人算不如天算。首先,张一鸣的实力大大超出了洪三宝的预料,这使得他牺牲掉了假捞仔之后,却没法凭己方那几个人的力量制住张一鸣。正是这样的情况,使得欢欢现身。在这里,欢欢成为了比张一鸣的自身实力更为重要的一个改变全局的因素,因为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欢欢是个“谍中谍”。正是欢欢这个“谍中谍”的出现,让洪三宝的完美计划彻底土崩瓦解,并且使情势发生逆转,洪三宝由暗转明,而张一鸣由明转暗。 想清楚这一切之后,张一鸣重新振奋起了再战之精神和必胜之信心。 4 没有干掉捞仔,张一鸣非常失望,而洪三宝对他的戏耍,则让他愤怒,使他更加坚定了报仇的决心。冷静思考之后,张一鸣压抑住心里的失望和愤怒问欢欢:“你怎么会跟洪三宝在一起?” “我跟他有一些生意上的关系。”欢欢含糊其辞地说到,她还不想让张一鸣知道她都做些什么。 “生意关系?我看洪三宝不像是做什么正经生意的吧?”张一鸣盯着欢欢追问。 “我也不是做什么正经生意的,难道你不知道吗?”欢欢气冲冲地回一句。她不喜欢张一鸣那种有点轻视的眼神和鄙夷的语气,“我没有你那么伟大,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正经事,都是造福人类的大生意。我是混江湖的,就是靠着做些偷鸡摸狗的营生来维持生计。” 张一鸣心里一声哀叹,不论什么样的女人都是一样的,你说一句她能说十句。若是往常,张一鸣倒是可以和欢欢斗一下嘴,也算是聊以自娱,但是今天张一鸣没有这样的心情。 “好了,不谈这样的问题。”张一鸣息事宁人地说,“今天晚上的具体过程究竟怎样?” 欢欢白张一鸣一眼,既然他已经退让,欢欢也不想得寸进尺,她把本来跟洪三宝谈生意,张一鸣到达帝豪之后,洪三宝顺便请她帮忙压阵的事情大略地说了一遍。 “这个洪三宝,老奸巨滑,我觉得他请你今晚去谈生意,没准就是一个幌子,真正目的就是想叫你帮着对付我。”张一鸣听完欢欢的叙述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现在也有这样的感觉。” “哼!这就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张一鸣双眉一挑,“如果不拉上你,现在他最多牺牲掉那个假捞仔,但是我肯定已经被骗回北京,他们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偏偏现在有你来揭穿他的诡计,看来是老天不想让捞仔逃过惩罚。” 这句话中,张一鸣无疑给了欢欢最大的肯定和褒扬,直到此刻,欢欢的心里才真正舒坦起来。但是,张一鸣这句话里另外的意思也很明显,他要继续追查捞仔,直到让捞仔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还要继续找捞仔吗?”欢欢问。 “当然。我决不放过他。”张一鸣坚定地说。 “欢欢,你说你见过捞仔,而且你跟洪三宝有联系,你能帮我找到他吗?”张一鸣又问。 欢欢想到张一鸣受伤的脚,不禁替他的安危担忧,语气便显得犹豫。“我不是不想帮你,可是……” 见到欢欢这样的神情,张一鸣不明就里,只认为欢欢顾及她自己和洪三宝的生意关系,不太愿意帮他,这让他非常生气。 “算了,你不用解释。没有你帮忙我一样可以找到捞仔,你去和洪三宝做你的生意,我不挡你的财路。”张一鸣硬邦邦地说到,其实他现在并没有找到捞仔的办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欢欢想解释自己的想法,张一鸣再次打断了她,“我不管你什么意思,既然你不打算帮我,就不用再说了,我也不想听。不过欢欢我告诉你,你不帮我可以,但是你也不要帮那个姓洪的对付我,否则,别怪我不看乐乐和静静的面子,我连你一起当仇人看。” 欢欢本来就是在替张一鸣担心才犹豫不决,她也在想两全其美的办法,而张一鸣不但一点都没有领会到欢欢的心意,还两次打断她的话,不给她一点解释的机会,欢欢气得双唇只抖,“你,你这个……。你去死吧,你死了倒干净,省得别人为你担心。” 卷七 第六十四章 重整旗鼓 1 欢欢一把将张一鸣推倒在沙发上坐下,抓住他的左脚踝狠狠一捏,痛得张一鸣大叫一声。“你就这个样子,怎么去找人报仇?你以为捞仔也象今天那个人那样没用?何况他们现在肯定已经提高戒备。”欢欢怒道。 张一鸣痛得直吸气,嘴里却一点不服输,“那又怎么样?就算腿断了我也不会放过他。我不像你,只有利益,没有情意。” “我没有情意,我没有情意你今天早死了。” “那也未必,别以为我怕你。” “你是不怕我,你是大英雄,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是我怕你,我怕你死啊。” “你怕我死?你有那么好吗?” “我……”欢欢心里的话说不出来,也不想再做这无谓的争吵。“你真的还要报仇?”她皱眉问道。反正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命中的冤家,欢欢也拿他没办法。 “你以为是假的?” “那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帮你解决这件事,行吗?” “你?”张一鸣很意外,不明白为何欢欢的态度峰回路转。他哪里知道,欢欢一直就是想着这样做,是他没给欢欢说话的机会。“为什么?”张一鸣问。 “不为什么。”欢欢撇过头去不看张一鸣。 张一鸣沉吟一下,说道:“不好。你只要帮我找到他就行了,我不想把你拖进来。再说我一定要亲自做这件事。” 欢欢其实也早料到张一鸣不会同意自己的提议,她已经从乐乐那里知道张一鸣来深圳的前因后果,作为一介书生,一个从来厌恶暴力的人,现在却不惜面对一切危险的后果,千里迢迢南下追凶,怀抱必杀之决心,是为报仇,更是为根源在己的错误赎罪。 欢欢也在另一间包厢听到了当时事态发展的全部过程,不论是那个假捞仔的气势汹汹,还是洪三宝开出高价的委曲求全,又或者是以一对五的险恶环境,都没能让张一鸣改变了报仇的意志,动摇了报仇的决心。 张一鸣目前的身手对于欢欢而言也许还不值一提,但是这种认定目标后不畏艰险,不为利诱,勇往直前,绝不回头的一份坚定,使他虽然没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身手,却仍有一分令人心折之气概 欢欢暗自一叹,心道即便是死,也只好陪着他去了。有了这样的想法,欢欢心里突然觉得一阵甜蜜,这感觉从不曾有过,令她的身子也有些软软柔柔起来。 2 “那你跟我走吧。”做了决定之后,欢欢说道。 “跟你走?去哪里?” “想找捞仔你就跟我走。” “现在吗?” “就现在。” “可我还没跟这边的朋友说。”张一鸣想起明天林淑贞还会来送裤子。 “那我不管。你走不走?”欢欢下了最后通牒。她就是不想让张一鸣住在这里,虽然没见过这屋子的女主人,但是从屋里的装饰摆设看,这个女人具有相当的品味,让欢欢无形中产生一种敌意。其实作为桃花女子,欢欢并非不能接受张一鸣有多个女人,而且她知道张一鸣已经有了不止一个女人,但是吃醋是一种本能,何况欢欢的性格中本就刚多于柔,她可不愿意无所作为地默默忍受别的女人。 最后,张一鸣只得给林淑贞留下一张字条,跟着欢欢离开了。 几十分钟的车程后,欢欢将张一鸣带到一个显然比刚才林淑贞那里更高档的小区中一套豪华海景公寓。 张一鸣很吃惊地打量着房里的一切,“这是谁的房子?” “你管那么多干嘛?总之比你住在那个女人那里舒服。”欢欢没好气地说。 张一鸣觉得欢欢今天的脾气真是奇怪,他也懒得跟她计较。欢欢显然对屋里的一切非常熟悉,如果猜得没错,这是欢欢在深圳的一个窝,因为内部风格很像她在北京的别墅。时间已经非常晚,欢欢说明天去找捞仔,安排张一鸣在客房休息,她自己则去了主卧。 张一鸣知道再急也得等明天了,何况今天耗到现在确实特别疲惫,欢欢走后,他往床上倒头就睡了。 这里确实是欢欢在深圳的一处房产,回到主卧自己的床上躺下,听到隔壁张一鸣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没多久便沉寂下来,欢欢知道张一鸣睡了,直到此时,欢欢的心里才踏实下来——张一鸣就睡在隔壁,处于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再不用担心他出什么意外。 欢欢觉得这一晚上比自己遇上危险的时候还要紧张,此刻踏实下来后,她也很快睡了过去。 3 此后两天,欢欢出去寻找捞仔,让张一鸣留在家里,不准外出,否则她就不再帮张一鸣找人。张一鸣憋得很难受,但只得忍了。 第三天中午,欢欢回到家里,张一鸣正在百无聊奈地看电视。 “你的脚怎样了?”欢欢进屋后问道。张一鸣坐在沙发上,她在旁坐下,伸手就去拿他的左脚踝。欢欢已经知道张一鸣右边大腿上也受了伤,不过那里只伤及皮肉,问题不大。 张一鸣缩脚一躲。“喂,欢欢,矜持一点,温柔一点。你可是个女人,何况我们不太熟。” 欢欢气得瞪张一鸣一眼,再次伸手。欢欢有心拿他,张一鸣如何躲得过,一把被拿个正着,欢欢故意使上力气,就算好人也受不了,何况张一鸣脚伤未愈,吃痛之后,他“哎哟”一声。 “你就这样,今晚怎么行动?”欢欢说道。 “你找到捞仔了?”张一鸣一兴奋,也忘了脚上的痛了。 欢欢没有回答,却说:“你不是有密宗心法吗?这点小伤也对付不了?” “密宗心法也能用在这里?”张一鸣显然并不知道这一点。 “当然。不会是这两天你就没运功疗伤吧?” “这个,咳咳,我不知道密宗心法有此奇效,所以,咳咳,……。”张一鸣吞吞吐吐,心道又让欢欢这个鸟女人看轻一回,感觉十分不爽。 “真不知道法能师父怎么就看中了你。” “法能大师能看中你,凭什么就不能看中我?” “我不跟你吵。”欢欢心里很烦,她有了捞仔的线索,但张一鸣这个样子,让她很担心,偏是她还无法把这种担心说出来,因为这个死男人根本还不知道她的心意,说了徒惹一份无趣。 欢欢脱了张一鸣的鞋,引得张一鸣慌忙问到“喂,你干嘛?”,欢欢也不答话,掌心抵住了他的涌泉穴。 张一鸣感到一股热流从欢欢掌心传到自己的足底,经涌泉后往上运行,这才知道欢欢要替自己疗伤,他也赶紧从丹田凝起密宗太极真气,然后游出丹田,去与欢欢的真气会合。 欢欢的桃花心法张一鸣非常熟悉,与乐乐的无数次交合,他的密宗太极真气与桃花真气早已水乳交融。此刻,两股真气仿佛具有生命的灵性,一经相遇,既压抑不住彼此纠缠的冲动,又有一点相互试探的羞怯,这是因为欢欢的体质、功力等等毕竟与乐乐不同,她所发出的桃花真气因此与乐乐总有细微差别,令张一鸣的密宗太极真气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但是最终,两股真气像一对久违后终于相认的情人,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愿分离。 两股真气在体内相遇、相认、相融的过程,给它们各自的主人也带来了奇妙的心理感受。特别是欢欢,感觉就仿佛是自己的身体在那样的过程之后融入了张一鸣的怀里,随着真气的相融,她的脸慢慢红了起来,不由垂下眼帘不看张一鸣。纠缠一阵之后,欢欢的真气引导着张一鸣的真气,在他的左脚踝部位旋转包围起来。她觉得好像是自己轻轻地牵着张一鸣的手,带他去到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 张一鸣也觉得和欢欢的真气相遇,总让他想起和乐乐交合时候,两人真气纠缠的情形,但是又另有一番新鲜感受。乐乐早已是张一鸣的女人,因此她的真气在张一鸣体内大胆而娇憨,就跟她的人一样,想纠缠便纠缠,想攫取便攫取,想给予便给予,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毫无顾忌。欢欢却不一样,她的真气那种欲迎还拒,欲说还休的感觉,别有一番娇羞可爱之态。张一鸣觉得欢欢的真气比她本人有女人味多了,因此也可爱多了。 直到最后,张一鸣觉得就像是欢欢低眉垂目,羞答答牵着他的手一样,她的桃花真气引导着张一鸣的真气包围了左脚踝,一股温热升起,令那里的伤处舒爽异常,再没有一点不适之感。 张一鸣情不自禁地哼了出来,猛然间,他和欢欢两人都觉得这哼声充满暧昧韵味,仿佛两人在做一种异样的交合。张一鸣赶紧噤声,而欢欢则是将头埋了下去。 4 在异样的沉默中,疗伤持续了一个小时。收功之后,欢欢讲了打听到的情况。洪三宝在深圳有一个地下赌场,最近捞仔可能一直躲在赌场里面,一方面替洪三宝打理生意,一方面避风头。 “我们今晚就去,干掉捞仔,顺便砸了他的场子。”张一鸣有点迫不及待。欢欢不明白他这样一个从来不喜欢暴力的人,怎么一旦动了性子,就跟个拼命三郎似的,好像完全不知道危险为何物。 “他们的赌场把守很严,除非熟人带领,生人不可能进去。”欢欢说。 “没有别的办法吗?” “我在想办法搞到他们的贵宾卡,下午会有消息。如果搞到了,晚上我们就去,没搞到再想别的办法。” “有了贵宾卡可以不用人带领?” “是的。他们发贵宾卡审核得比银行信用卡还要严得多。” 张一鸣现在已经逐渐体会到,黑道体系自有运行规则,虽然没有明确条文,但是这个体系的运转似乎不比我们拥有完整法律框架的社会体系差,这其中的原因大概是他们立法虽少,但执法却很严,所以张一鸣相信欢欢的话不是夸大其词。再说,现在银行的信用卡都发滥了,比信用卡审批严格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下午五点多钟,欢欢接到电话,贵宾卡的事情搞定了。张一鸣不知道她是如何搞定所有这些事情,但是不得不在心里承认欢欢在黑道上混迹,确实有不同一般的能力。 欢欢出去取了卡回来,还带回来一瓶镇痛喷雾剂。天黑之后,欢欢开始做准备工作,张一鸣再次感到欢欢一个单身的年轻女人,能在黑道上混出头,不光是她的身手好。欢欢做起事来考虑得十分周全,小心翼翼,难怪她骂张一鸣愚蠢、鲁莽。 张一鸣惊奇地发现,欢欢有一手化装的绝技。她有一套化装用具,既有市面上买得到的常用品,也有一些显然是特殊的专用品。欢欢将自己和张一鸣都装扮了一番,对镜一看,张一鸣觉得自己还真变了个样。 张一鸣跑来深圳报仇的时候,从来没想到要隐藏自己的形象,现在想来真是鲁莽,他这样就算不被对手追查到,也很容易被警方抓住。想到这里,张一鸣不禁为帝豪的举动担心起来,不知道洪三宝会不会把事情捅到警方去。如果警方想要找张一鸣,真是太容易了,张一鸣除了对阿美和洪三宝报了个假名,没有采取任何其它预防措施。 应该不会的,张一鸣安慰自己,黑道的事情不会通过警方解决,否则洪三宝以后怎么混?张一鸣并不是害怕了,只是他觉得为了这些本来就该死的无恶不作的歹徒抵命,心里感到不值。 一切准备停当,欢欢给张一鸣的左脚踝喷了镇痛剂,“这个不能治伤,但可以保证你几个小时内不知道疼痛,以免影响你的行动。”欢欢边喷边说。 喷完镇痛剂,张一鸣跳了几下,果然脚上再无痛感。这时,欢欢又从卧室拿出一样东西,咔嚓一声递到张一鸣手里。 “会用吗?”欢欢问道。 张一鸣吓了一跳,那东西冷冰冰、沉甸甸的,竟是一支手枪。 卷七 第六十五章 地下赌场 1 张一鸣掂着手中的铁家伙,这是他第一次摸到真正的枪——不,其实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枪。 这支手枪外形小巧,显然是女士专用,但是分量却重,完全超过它的外形给人的第一印象。张一鸣凭着手里的感觉猜想,它甚至要比我国正规的军、警使用的手枪还重,凭着这一点,张一鸣不敢小觑了它的威力。如果把它当成一般的美女对付色狼的防身之物,恐怕就大错特错了。 “好枪。”张一鸣夸赞一声。 “你懂?”欢欢露出有点惊奇的表情。 “不懂。” “那你凭什么说好枪。” “这是礼貌。”张一鸣嘿嘿一笑,“作为一个绅士,要懂得夸奖女士以及她们心爱的物品。” “死到临头也没个正经。”欢欢一把夺回枪,“咔嚓”一声拉开保险,“看清楚了,手枪要拉开保险才打得响。” “有必要这样如临大敌吗?”张一鸣对欢欢的态度有些不以为然,“真要带上这个家伙?” “我不要,但是你要。” 张一鸣觉得欢欢这鸟女人总是看不起他,心里很有些愤愤然,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本以为这次干掉捞仔,长了一回脸,谁知道是被人涮了,反而再丢了一次面子。 “你这么屁大个家伙,顶什么用,枪声一响,反而把人召来了。”虽然已经判断这支枪的威力不小,但是张一鸣心里不爽,就故意说些贬低的话,早忘了刚才的绅士风度。 欢欢也不与张一鸣争辩,又掏出一支枪管,手法娴熟地接到手枪抢身之上。“这是特制的消音管,不但消音,还可增加枪的威力。一般来说,枪械的自重和枪膛的长度是判断其威力的两个简单要素。现在这支枪的重量和长度都是军用手枪的两倍以上,配上不同的专用子弹,它或者可以一枪让你的脑袋炸得无影无踪,或者可以一枪从你的前额穿过后脑,只留下一个跟子弹一样大小的弹孔。”欢欢一边说,一边举起枪指向张一鸣的额头。 张一鸣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挡在额前,“喂,你的老师没教过你,任何时候都不要拿枪指着同伴?” 欢欢对张一鸣的本能反应十分不满,“你当我是用手电筒对着你吗?用手挡住有什么用?你至少应该把头偏开。” “是,是,您教训得是。”张一鸣偏开脑袋,“可还是请您老人家把枪放下,我觉得这比我把头偏开更安全,更保险。” 欢欢放下手臂,说道:“枪里没子弹。” 张一鸣想说没子弹也别乱指,但还未开言,欢欢却又不满地冒出一句:“我哪里老了?”张一鸣一时之间哭笑不得。 还是说正经事吧,跟女人一旦纠缠起年龄、漂亮等问题,那会没完没了。“这个东西,”张一鸣指指手枪,“怎么带进去?” “你放心,他们毕竟不是机场安检,赌场是开门做生意的,他们不会搜身的,何况我们有贵宾卡。” “那就带上吧,以备万一。” 欢欢想了想,觉得张一鸣从没有用过枪,一时半会就算学会了,也必不熟练,于是又回卧室取出一把匕首递给张一鸣,“枪还是由我带着,你用这个。” 张一鸣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有这个?”看着欢欢手里的匕首,他仿佛见到了天外之物。 2 张一鸣曾见到过两把与此刻欢欢所持的一模一样的匕首,每次见到都现血光。 第一把,在他和周甜营救琳儿的时候出现,那把匕首刺死了周甜,现在已经被警方收取为物证;第二把,在他和周蜜为周甜扫墓的那次出现,当时他被行刺,受了伤,而行刺之人后来被方正辉全部干掉,那把匕首现在在张一鸣自己手里。 显然,欢欢拿出的这一把是上述两把之外的第三把,为什么欢欢手里会有这样的匕首? “这匕首你哪来的?”张一鸣再次追问一句,脸色阴沉下来。如果证明欢欢跟恶之花一伙人有勾结,那么别说欢欢是乐乐和姚静的大姐,就算是她俩的亲妈,张一鸣也不会放过她。 欢欢吃惊地看着张一鸣,“怎么了?我从一个对手那里夺过来的,看着不错,就留下来了。” 张一鸣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欢欢和恶之花也有过节,他这时才想起卢老曾说过,恶之花和桃李结本来就是夙敌。 “哦,没什么。”张一鸣接过匕首。 撇开恶之花一伙人的恶行不说,就这种匕首本身而言,的确是上好的利器。说是匕首,其实它的形式比一般匕首特别,可刺可劈。它锋利异常,不清楚由什么材质制成,刀身泛着隐隐的幽光,望之即令人不由心生一股寒意。据说每件兵器其实都有灵性,如果主人驾驭不了它,则会给自己带来不祥,因为从根本上说,兵器终究是嗜血之物。 欢欢觉得张一鸣对这把匕首的反应有点奇怪,但是时间不多了,她也不及细问。 因为将张一鸣装扮成一大款模样,欢欢今晚则扮成了傍大款的小蜜。她穿一件窄小的热裤,紧紧包住丰臀,露出白皙诱人的大腿,足蹬一双黑色高筒皮靴,上身裹着是紧身露跻装,头戴长波浪的假发,鼻上架一副茶色墨镜,肩挎女式小坤包,极是性感撩人。 欢欢将手枪放进自己的坤包,比首则插进了高筒靴内,然后伸手挽住了张一鸣的胳膊,对镜检查有无破绽。 欢欢个头不低,加上为保持身手,长期坚持练功,身材堪称一流,今晚为扮演小蜜身份,嘴上亦点了绛唇,此刻挽手站在张一鸣身侧,但见镜中一对佳人,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绝配。 张一鸣自己都看得心里只荡,忍不住说到:“欢欢,你要是喜欢男人该多好。” 欢欢沉默不语,张一鸣哪里知道,此刻欢欢的心里更是按奈不住的冲动,见到镜中的自己和身边的人儿,她恨不得时间永远停止下来,让这一刻成为永恒。 “走吧。”张一鸣说。 欢欢再没有把手从张一鸣的胳膊上松开,挽着他就这样出了门。 3 地下赌场当然不是指修建在地底下的赌场,相反,地下赌场在一栋气派的小楼里;地下赌场也不是只有赌博,还有其它很多休闲娱乐。这里对外的名称叫鹏城俱乐部——是一个私人性质的会馆,一个会员身份就值上百万。 对于今晚这个成功人士,青年才俊的身份,张一鸣的气质派头浑然天成,根本不需要伪装,这比要他扮成黑道人物容易多了。而欢欢本就冷酷高傲的气质,与今晚这个傍上大款后目无旁人的小蜜身份也是相得益彰,稍有缺憾的是她与张一鸣之间的亲热还略显生疏,亲热的分量也稍嫌不够。 但是这些小小的缺憾无关宏旨,张一鸣带着欢欢走进俱乐部大门的时候,服务生的目光早被欢欢露出的半截肚皮和整条大腿吸引过去,欢欢露出鄙夷的眼神,挽着张一鸣昂首而入。倒是一个迎客的小姐笑容可掬地鞠了一躬后说到:“先生,这里是私人会馆,您是第一次来吗?” 张一鸣停下脚步,看那小姐一眼,冷冷问到:“你不认识我?”张一鸣很清楚,这种场合,气势最重要。 那小姐赶忙又鞠躬道:“对不起,先生,我是新来的,刚到不久。” 张一鸣掏出贵宾卡,一扬手递给那小姐,“这是我的卡。”然后又指着欢欢,“她是我带来的。”欢欢配合地挽紧张一鸣的胳膊,头往他肩上一枕,胸前两团柔腻紧紧压着张一鸣的上臂,秀鼻一哼,扭过头根本不看那迎宾小姐。 小姐不敢怠慢,接过卡后碎步快速跑向总台刷卡。张一鸣看着她高开叉的旗袍下,裹在肉色丝袜里的大腿忽隐忽现,感觉到一种春光乍泄的诱惑。 很快,那小姐又跑回来,双手捧着贵宾卡递还给张一鸣,再次鞠躬道:“马先生,感谢您的光临,祝您和小姐玩得愉快。” “你不错。”张一鸣收好贵宾卡,看着这个迎宾小姐说,“叫什么名字?” “谢谢先生夸奖,我的工号是80号。”小姐又鞠一躬。 这小妞,不卑不亢,做事还蛮有分寸。张一鸣不禁仔细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眉清目秀,虽然做迎宾小姐,神色间却没有献媚之态。 毕竟不能在门口过多逗留,张一鸣不再理会这个80号,带着欢欢向内走去。 “去电梯口,上四楼。”欢欢轻声在张一鸣耳边说。 4 俱乐部总共四层,下面三层是各种饮食休闲处,上了四楼,气氛果然不一样,另外又有男保安把守。但是,可能因为这里从来没出过事情,所以管理的架势还在,其实却已经松懈,再检查了一次贵宾卡后,张一鸣和欢欢并没有费什么周折,即得以进入了四楼的大厅。 进得厅后,这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整个大厅就是一个完全正式赌场大厅,各种耳闻或眼见过的赌博项目,这里都有,例如色子、轮盘、牌九、押宝等等。 “这些其实都是小项目,就跟正式赌场一样,大厅里面其实是给散客来小赌怡情的。”欢欢挽着张一鸣的手,开始在大厅里慢慢地逛游,一边在他耳边轻轻对他解释。“真正要赌大的,都在贵宾室。那里面是客人之间互赌,赌场方面不参与,只抽成。以什么方式赌,赌多大,完全由参与的人自定。不过,赌得最多的还是梭哈,这是香港传过来的,最刺激,技术含量也最高。” “这里要是有人来查怎么办?”张一鸣看到这赌场的档次、规模都出乎他的意料,最初他以为会是在一个乌烟瘴气的房间里,一帮乌合之众在声嘶力竭地大呼小叫。 “你仔细看看各个赌台的下面。”欢欢说。 张一鸣垂眼一扫,好久才发现一个奇特之处,每个赌台下面都有轮子,轮子的支架可折叠收起。 “这些赌台都是特制的,需要的时候,把下面的轮子放下来,支起赌台;赌台的台面下还有暗斗,可以将面上的设备全部放下去,人手足够的话,可以在十几分钟里将赌台变成一张张大桌,然后全部推到旁边的秘密仓库里放着,而大厅可以放上其他桌子,变成麻将和扑克娱乐场所。” “真是厉害。”张一鸣轻轻感叹一句。 张一鸣和欢欢一边轻轻说话,一边继续游走,不知不觉间,俩人的亲热状态越来越自然起来。欢欢今晚在腋下和乳间都喷了香水,此刻与张一鸣隔着他的衬衫肌肤相贴,一缕缕甜丝丝的诱人气味从她身上飘进张一鸣的鼻息,令张一鸣心醉不已。 “欢欢,你今晚真是又香甜,又漂亮。明明就是个男人杀手,你干嘛只喜欢女人呀。”张一鸣对着欢欢的耳朵,不无遗憾地说到。这可是他今晚第二次提到这个话题。 欢欢这回没有再沉默,她加了一分力气抱紧张一鸣的胳膊,轻轻嗔道:“我哪有只喜欢女人。” 欢欢的话令张一鸣十分意外,她不是一直讨厌男人吗?张一鸣想,她不是还跟自己争姚静吗? 张一鸣正想问个明白,忽然感觉到后背一凉,似乎有一道目光携一股杀气,投向自己的后背。 欢欢也感觉到了这股杀气。 俩人同时一愣,四目相对,心有灵犀地交换了一个疑问的眼神——“怎么回事?” 卷七 第六十六章 意外高人 1 愣神只是短短的一瞬,就像一对情侣情到浓时,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交换眼神,传达心里的浓情蜜意,寻常人不会注意,也不可能看出异常。但是就这一瞬之后,张一鸣和欢欢都感觉背后的冷芒和杀气迅速消失,对方肯定知道张一鸣和欢欢发现了他。 也就是说,现在双方都知道了对方的存在。既然这样,何必再掩饰,张一鸣干脆回过头,去搜寻刚才投射在自己后背上的目光的来源。欢欢似乎明白张一鸣的心思,也跟着回过头去。欢欢和张一鸣之间真是越来越心有灵犀了。 张一鸣对密宗太极心法只是疏于使用,但是一直勤于修习,因为床上诸女的缘故,他对心法始终勤练不辍,未尝有一日放松。因此,张一鸣的功力其实已达到相当的层次,六识的敏锐度也可列入高手境界,虽然缺乏足够的对敌使用经验,主观上可能疏忽对周围情况保持警惕,但在真正危险的时刻,他的身心却能够自动产生警觉和快速应变的反应,因为密宗太极心法已经从根本上改变了他的体质,提高了他的潜能。 所以,当张一鸣主观上已经提高警觉,有心去寻找那个人时,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在不远处一张押大小的赌桌边,一个中年男人的背影印入张一鸣眼中,此人体形削瘦,身高与欢欢接近,大约170cm左右,看上去实不起眼,但直觉告诉张一鸣:就是他,没错。 张一鸣的直觉很快得到了证实,当他凝起心神,用目光盯住中年男人的背部时,就像刚才张一鸣和欢欢的反应一样,中年男人的身体也僵了一下。普通人一般是很难对背后的目光有反应的。 哈哈,不怕你不显原形。张一鸣心中对自己的功力有点得意,以前除了在床上让姚静她们仨女俯首称臣,死去活来之外,张一鸣很少有机会运用心法于实战对敌之中。 张一鸣转头对欢欢一笑,欢欢也回报一个会意的笑容。张一鸣看着近在眼前欢欢的笑靥,眼角瞟着中年男人的后背,心头忽一闪念,一低头,张一鸣吻住了欢欢今晚刻意修饰过的红唇。 欢欢没有丝毫准备,双唇被袭,一声嘤咛,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2 半晌之后,欢欢回过神来,再想推拒之时,发觉为时已晚,香舌已被张一鸣摘去,含于口中逗弄,纤腰亦被张一鸣紧紧挽住,令两人身体相贴,动弹不得。 这是欢欢的初吻——如果她跟姚静之间的假凤虚凰不算的话。欢欢的心底自是不拒绝张一鸣,她曾经想象过一万种向张一鸣表白的方式和场景,让张一鸣改变对她的观感,知道她的心思,但也绝不会想象到初吻是在这样充满风险的时刻,在四周满是人群的环境里被张一鸣夺去。 但是,特殊的时间地点,突如其来的强虏芳唇,虽然没有一种浪漫和温情,却有另外的令人颤栗的刺激,欢欢此刻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了舌头上,一向强悍的欢欢此刻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的柔弱,她的身心都变得像那枚被张一鸣俘虏的娇嫩香舌,被他予取予求,无力抵抗,也无心抵抗。 四周的人群大多专注于自己的赌注,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场中这一对相拥热吻的情侣,即使有人看见,也只是匆匆一眼之后便转向别处。张一鸣站在那里吻着欢欢,放弃抵抗的欢欢闭上了双眼,张一鸣却一边玩弄着嘴里的香舌,一边用双眼始终盯住中年男人的后背。张一鸣要让此人有如芒在背的感觉,逼他回过头来。反正大家都心照不宣,不如干脆认识一下。 中年男人终于忍受不住,如张一鸣所料地转过头来。立刻,两人目光相遇,张一鸣露出一个笑容。中年男人脸色平和,丢在大街上、人海中,决不会有几个人能想象到他只用目光就能发出杀气,他见到张一鸣的笑容后,也回报一笑,便又转头到赌桌上去了。 此时,张一鸣才吐出嘴中欢欢的香舌,松开她的红唇。张一鸣觉得欢欢的唇舌又香又甜,口内津液亦味美如饴,心中着实贪恋,然而靠施以突袭方得以偷香,此刻放开后张一鸣怕欢欢生气,便解释道:“我要逼那个人转过头来,所以就,就这样,主要是为了掩饰。” 张一鸣的这句解释,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败笔。也许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毕竟不能心无旁骛地享受欢愉,他竟然忽视了欢欢的身体早已泄露了心里的秘密。 本已充满柔情蜜意的欢欢,被张一鸣的这句话如一盆冰凉之水当头浇下,浑身从头冷到脚,一颗芳心也一下子跌入冰窟。世界上的男人竟然都是这样的可恶可恨,欢欢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无所谓。不过你以后记得多漱口,你的嘴真臭。”欢欢面无表情,冷冷说到。 “我的嘴臭?不可能吧。”张一鸣倍感意外,乐乐她们从来没说起过。 其实,张一鸣哪里知道此刻欢欢的心思呢? 3 “那你看清那个人了?”欢欢不想跟张一鸣争论嘴巴的问题,越说她会越心痛。 “照了一面,看清了。我觉得不像是赌场里面的人,应该不是针对我们来的。” 欢欢松了一口气,她和张一鸣今天经过精心装扮,实是不可能一进门,还未有任何行动就暴露,再说赌场里洪三宝的手下中也不可能有这样的高手存在。 既然不是赌场里的人,那现在的问题就是:他是谁?来干什么?如果只是恰巧来赌场消遣的好手,他应该是很放松的,不应该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但是张一鸣和欢欢刚从他背后走过,他就发现了他俩不同于一般的赌客,从这一点看,这个人是处于警戒状态的。 “不管他是来干嘛的,我们得提高一份警惕,希望今晚不要节外生枝。”欢欢对张一鸣告诫到,她知道张一鸣经验不足,一旦性起就会不顾一切,显得比较鲁莽。 “我知道。”真到这临场实战的环境,张一鸣还是比较谦虚老实的,何况今晚欢欢从准备阶段的表现,已经让张一鸣心里佩服了。 “捞仔肯定不在这个大厅里,怎样找到他?”张一鸣问。 “慢慢想办法。我们得找个桌子玩两把,老是转悠太显眼了。” “就去那个男人玩的那张桌,正好观察一下他。” “别去。高手很忌讳别人进入他的控制范围,这会让他产生警惕和敌对意识。既然他不是为我们而来,你就别去惹他了。” 欢欢在江湖上生存,具有典型的胆大心细的特点,她从来不怕事,但是也绝不惹不必要的事。尤其今晚,一则有明确的其他目的,不宜主次不分,节外生枝,二则欢欢一颗心始终担心的是张一鸣,若是只她自己,不论发生什么情况,她要自保和安全脱身是不成问题,但是张一鸣却不一定。欢欢当然下定了决心如有意外,拼死也要保住张一鸣,但是怕就怕即使拼了死也保不住他。 “没关系的,去吧,我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张一鸣的玩心已起,见过那中年男人的面容,他总觉得对方不像一个作恶多端的凶徒。 欢欢心里一叹,在江湖上随便查探别人的事情是一大忌,常常引来杀身之祸。但她无法在这里跟张一鸣长篇大论地说些江湖规矩,作为一个小蜜,她总不能教训自己所傍的大款吧? 欢欢只得跟随张一鸣换了些筹码,来到那张押大小的桌边,在那个中年男人的对面找了两个位置坐下。 中年男人显然对张一鸣和欢欢的到来非常意外,不禁抬眼望向他们。张一鸣倒是毫不掩饰,反正已经照过面,他坦然地向中年男人一笑。 中年男人这次没再回应,他面无表情地将目光又投回了桌面。 4 欢欢真像小蜜一样,靠在张一鸣身上,看着他下注,其实眼光却在观察这张赌桌边的所有赌客。 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就连那个中年男人也只是随意下些小注,有输有赢,他也显得并不在乎,仿佛真是来娱乐一下而已。 欢欢觉得有点奇怪,那个中年男人究竟来干啥的?他始终不离开这张台,但是既不见他在乎输赢,也不见他对台边其他赌客感兴趣。欢欢当然不相信他只是来玩的,但是一时半会摸不清他的目的,而自己这边还有其它的事情,只要这个人不是针对自己,欢欢也没心思在此久留,她直起身子,准备叫张一鸣离开。 当欢欢将双手扶到台面上,忽然脸色微变,她察觉到一股内力。欢欢刚才一直抱着张一鸣的胳膊,身子斜倚在他身上,没有接触台面,所以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欢欢将本想站起的身体又坐了下来,在座位上移了移屁股,仿佛刚才只是因为坐久了,所以起身换个姿势。她双手仍然留在台面上,发现那股内力很细微,显然不是向她,也不是向任何人进行攻击,那么……? 欢欢略一思索,顿时了然,原来,有人在控制色子! 由于欢欢察觉到内力之时已是余波,就像是风过之留痕,所以欢欢无法知道内力的来源及去向,虽然凭着判断知道了这道内力一定是冲色盅而去,但是却无法判断内力的来源。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等此人再次发出内力再行追踪,但是,如果此人的功力足够高深,一样可以通过改变内力行走路线,让欢欢无从追查,或者追查错误。 欢欢又腻到张一鸣身上,先在他面颊亲了一下,然后装着撒娇的样子,将嘴凑到了张一鸣的耳朵上,一边含住他的耳珠舔弄,一边轻轻说到:“有人在用内力控制色子,你察觉到了吗?”欢欢此问,是因为张一鸣的双手一直放在桌面上,应该有所察觉。 张一鸣功力已经不低,但缺的是经验,他刚才也感受到了异样,但直到欢欢这一说,他才醒悟那是通过桌面传来的细微内力。 这就奇怪了,桌面上的输赢并不大呀?更主要的是,没见谁老赢钱呀?张一鸣的心里不禁疑窦丛生。 卷七 第六十七章 月光宝盒 1 究竟是谁在做手脚?张一鸣在脑中急速地做着分析和判断: 是荷官?不可能。这桌上摇色盅的荷官是个女孩子,她看上去不像是有能力以内力控制色子,而且她是赌场方面的人,真要做手脚,肯定有其它更为便捷的办法,哪里需要这么费力。如果赌场都要靠养着这样的高手来做荷官,光付工资就够让他们倒闭了。 是某个赌客?这应该是毫无疑问的。如果这样,从现在知道的情况看,最有可能的是那个中年男人,因为他有这种能力。但问题是,此人一直输输赢赢,没见异常。难道这桌边还有比中年男人更高的高手没被发觉?即便如此,还是同样的问题——没见谁常胜不败。总不成,费了这么老大劲去控制色子,不为赢钱,而为输钱吧? 输钱!想到这里,张一鸣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种可能性极大的情况:控制色子之人很可能就是为输钱,当然不是让自己输钱,而是让别人,让某个特定的人输钱,一直输钱。 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张一鸣一时还想不透,但是如果一直守在这里,谜底总会揭开。只是可惜张一鸣还有自己的事情,不知道等不等得到谜底揭开的那一刻。不管怎么说,先找出这个被人一直暗中捉弄的倒霉蛋再说。 张一鸣转过头来,装着亲热,借机又在欢欢的红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移到她耳边,轻轻说到:“看看桌上谁一直输钱。” 张一鸣很喜欢现在这样,随时可以借机品尝欢欢,她还没法拒绝;而欢欢要和他说话,也得主动与他亲热。想到欢欢平时的一幅须眉之气,还总对他横眉怒目,现在却逆来顺受,小鸟依人,张一鸣心里乐开了花,若不是还有要事等待处理,他真想一晚上坐在这里,享受欢欢的别样风情。 张一鸣哪里知道,在他面前,欢欢的内心早已不是原来的欢欢,张一鸣在她唇上一啄,即刻让她心儿一酥,恨不得再让他长吻一番,以慰心中之愿。 无奈此时终究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刻,听了张一鸣的话,欢欢点了点头。 张一鸣再次随意地下着注,或输或赢,他并没在意,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别人的输赢上,和欢欢一起在找这张台上一直输钱的人。 除此之外,张一鸣和欢欢的手也一直放在台面上,让他们奇怪的是,并不是每次都有人控制色子。但是张一鸣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人既然能够控制色子,当然也就能听出色盅里面的点数,如果被他捉弄之人本来就是输的,他自然不需要去控制色子,只有他想捉弄的人押对了大小,他才会偷偷出手来改变结果。 2 几把之后,桌面里再次传来内力,这次张一鸣和欢欢都牢牢把捕捉了,而且没出张一鸣所料,内力是中年男人发出。张一鸣和欢欢都清楚中年男人所坐的位置,他们无需抬头观察就可确定内力的源头在他那里。 张一鸣心里一阵高兴,其实这件事情跟他没任何关系,但是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通过探寻终于发现了一件秘密,心中既有得意,也有兴奋。他在桌下伸过手去,想和欢欢握一下手,结果没抓住欢欢的手,却摸到了她裸露的光滑大腿上。 欢欢的皮肤跟乐乐一样的细腻,但她的肌肉更结实饱满。乐乐的大腿多了一份柔软,而欢欢则多了一份弹性。触手所及,张一鸣再不愿离开。 被张一鸣吻了去,就已经让欢欢心神不宁了,这回他的手又侵入到这样敏感的部位,欢欢简直难以自持。这部位离女人的宝地是那样的近,由于欢欢的热裤极其短小性感,想着那只魔手就在离自己蜜唇一步之遥的腿间肆虐,随时可以攻入自己的要塞,欢欢只觉得张一鸣的那只手上就像有热汽一般,蒸得自己的蜜处也湿热起来。 欢欢一把抓住张一鸣的手,硬生生将其从自己的腿上移开,她要在自己意志尚存的时候这样做,如若不然,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彻底崩溃,那今晚的事情就肯定泡汤了。 张一鸣以为欢欢生气恼怒,忙乖乖收回手,老老实实将心思放回赌桌上,再不敢造次。 既已留心,很快那个一直输钱的倒霉蛋就被张一鸣发现了,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年轻人,与其说是张一鸣发现了他,不如说是他自己暴露的,此时他已经输红了眼,一边流汗,一边开始骂骂咧咧起来。“真他妈撞鬼了,一把没赢。” 张一鸣瞟了年轻人一眼,他的筹码已经不多了。张一鸣正寻思着如何找到捞仔,见到这个年轻人后,他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张一鸣开始有意无意地每一把都跟着这个年轻人押,而且下的注越来越大,很快,跟这个年轻人一样,张一鸣再也没赢过。而那个中年男人有时候押得跟年轻人一样,有时候又不一样,保持时输时赢得状态,以隐匿痕迹。 心有灵犀的欢欢很快明白了张一鸣的意思,开始挑起气氛,她不断地在张一鸣身边撒娇,用旁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腻声埋怨道:“老公,你怎么老是输呀。押大一点嘛,赢回来。” 张一鸣和年轻人仍然一样地押,一样的输,搞得整个桌上都知道了这两个倒霉鬼,渐渐地,他俩押大,别人就押小,大家都不愿跟他俩一样。而年轻人则像见到了同盟军一样,接连看了张一鸣好几眼。张一鸣故意一边下注,一边喃喃说到:“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3 这时候,中年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也看出了张一鸣的奇怪举动。更为奇怪的是,张一鸣有意无意间把情况挑明了,让满桌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异常情况,中年男人于是停止了控制色子,但是张一鸣和年轻人依然照输不误,未赢一把。 中年男人暗暗两手在桌面上一试,随即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欢欢,原来,这时候已经是欢欢在控制色子的点数。 中年男人心生疑惑,他控制色子是让别人输钱,这还说得过去,但是欢欢却是让自己的人输钱。难道是故意捣蛋?中年男人在心里自问,随即否认了。如果是捣蛋,大可以跟他斗法,就算不愿直接冲突,想法提醒那年轻人即可,犯不上陪着输钱呀? 没等中年男人想明白,年轻人已经输得底儿朝天了,他一把一把地擦着满脸的汗水,一边用眼睃巡着桌上的其他人。终于,年轻人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长条形的小木盒,放到桌上后,盯着摇色的荷官问:“我能不能押东西?” 荷官面有难色地摇摇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只押筹码。” “可是,……。”年轻人一急,嗓音都变细了,“我这个,是古董,很值钱。” 这时桌边的一个胖子笑起来:“你那是什么?” “月光宝盒。”年轻人正经八百地说。 不光是胖子,很多人都笑了起来。“好好好。”胖子边笑边说,“月光宝盒,我喜欢。这里是不能押东西的,你这个月光宝盒多少钱,卖给我得了。” 其他人也开始起哄,叫年轻人把盒子卖给胖子。张一鸣知道他们的心思,这个赌台上,赌场一方是庄家,庄家的规矩是吃输家,赔赢家。这个年轻人今天这么背,大家都希望他留在台上,这样只要不跟他押得一样,大家就都可以从庄家手里不断赢钱。 胖子的话让年轻人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手里的家伙值多少钱,因此一时之间答不出来。 “怎么了,不想卖?那你可没法翻本了,你今天可输了不少。”胖子又说。 年轻人心里着急,汗流得更多了。他愣了一会,忽然拿眼看着张一鸣,充满求助的神情。 嗬,看我干嘛?张一鸣心想,当我是星爷的FANS?就算我是,可我也不相信有什么月光宝盒呀。 “你要不要?”年轻人见张一鸣不作声,竟开言主动询问。 “我?”张一鸣微笑着摇摇头,“不要。” 4 “真的是古董,很神奇的。不是卖给你,是押给你,我到时候拿钱来赎。”年轻人一脸的失望,不甘地说到。 张一鸣觉得这个倒霉蛋此刻的样子真是可怜,又想中年男人这样的高手,为什么要如此捉弄这个年轻人呢?而此时把年轻人逼到这一步,中年男人又不见有什么举动了,他甚至离开赌桌,转到另一张台上去了。 “好吧。”张一鸣终于点头,“那你把这个盒子押给我,从现在开始我借筹码给你下注。赢了还筹码给我,输了记个数,你到时候拿钱来赎。” “好。”年轻人立刻把木盒子推到张一鸣面前。这是他最愿意接受的方式,他并不打算卖这个盒子,更不想卖给那个胖子,他觉得张一鸣这个“同盟军”值得信赖。 中年男人已经不在这张赌桌,欢欢更加肆无忌惮,张一鸣和年轻人照旧一样押,一样输。张一鸣知道,这个时候不再是中年男人在整年轻人。张一鸣心里有点愧疚,但是他现在有自己的目的,只好连累年轻人了。张一鸣心想,反正筹码是自己出的,大不了过后把盒子退给年轻人,不要他拿什么钱来赎。 又输了多把以后,欢欢首先开始闹将起来,“不对吧,这里的色子有问题,要不就是有人做手脚,不然不可能我们一把都赢不了。” “是啊,我也觉得邪门了。”那个年轻人也叫起来。 张一鸣拿眼盯着荷官,严厉地说到:“小姑娘,在这里出老千,后果很严重的。” 其实桌上的其他人也早都觉得奇怪,但是他们一直利用这个机会赢钱,谁也不愿意点破。 这一把,张一鸣和那个年轻人押在“大”上,色盅已经摇完,盖在桌上。张一鸣指着荷官的手道:“你把手拿开。我想现在这把点数肯定是小,我说的对不对?” 荷官的脸色已经吓白了,她在这里无非是一打工的而已,今天这两个人一直输,她的心里早就发毛了。她知道自己是清白无辜的,可是说不清楚呀。她只盼着张一鸣他们不赌了,偏是他们像着了魔似的,那年轻人还拿出了个什么月光宝盒。荷官一直忐忐忑忑,到头来还是没躲过张一鸣的发难。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做手脚,我们这里不可能做这种事。”荷官辩解到。 “我们开了这把。如果是大,我们赢了,就说明我们错怪了你;如果是小,我们又输了,那……,我就不好怎么说了。” “那就,开,开吧。”荷官战战兢兢地说。 色盅揭开,小,张一鸣和年轻人又输了。荷官的脸色一下子煞白,快要哭出来。“真的不是我做的。” 张一鸣不理会她,轻声细语,却含有一股不可商量的威严道:“把你们老板叫来吧。” 卷七 第六十八章 生死赌局 1 没等有些不知所措的荷官决定该怎么办,已经有人走到张一鸣身后,“这位老板,看来今天有点误会。” 张一鸣回头,看见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一脸赔笑。只一眼,张一鸣断定这不是捞仔。“你是……?”张一鸣冷冷地问。 “老板您好,我是这里的经理,姓潘。”潘经理努力保持着笑容,客户就是上帝,何况来这里玩的,有钱人太多了,他可不敢轻易得罪。“老板,今天肯定有点误会。您先歇歇,喝杯茶怎样?”他得先把张一鸣请开,还有其他客人,总不能让这一桌停下来。 张一鸣也不为难他,把自己面前的筹码都推到那个年轻人面前,只拿上那只木盒子,和欢欢一起离开赌桌。“小兄弟,你在这里接着玩,我相信他们不敢再搞鬼了,我去跟他们的头谈谈。”张一鸣临行对那个年轻人说。 欢欢心里暗笑,这张一鸣耍起滑头来也是死精死精的,什么他们不敢再搞鬼了,当然不会再搞鬼了,这搞鬼的先是那个中年男人,后来是欢欢,现在这两个人都走了,谁还会再搞鬼。张一鸣这句话甩在前面,待会他离开后赌局正常了,大家也只认为是赌场收手,而决不会怀疑搞鬼的其实就是张一鸣。 潘经理热情地把张一鸣和欢欢引到自己的办公室,叫人沏上两杯好茶。“老板贵姓?”潘经理谦恭地问到。 “姓马。” “哦,马老板。来,您先喝茶。马太太,您也请。” 潘经理其实知道,来这里玩的,有几个会带着自己的太太?不过以他的经验,这些傍大款的小蜜,其实心里还是很想有个名份的,所以称这些女人为太太,通常不至于让旁边的老板生气,又能让这些小蜜们非常高兴。把这些小蜜们哄高兴了,事情就好办得多。 张一鸣没有喝茶,看了潘经理一眼,倨傲地说到:“潘经理,我跟你过来,是给你面子,不是真想喝茶。我也不想在那边桌上跟你过不去,搞得你的生意没法做。但是,你们赌场玩这一手,你怎么说?”张一鸣说着大剌剌地指着欢欢道:“我不是在乎那点钱,说得夸张点,我给她买一套内衣也不止这个数,但是我不能让人耍我。是不是,老婆?”最后一句,张一鸣是对这欢欢问的。 欢欢闻言真想踢张一鸣一脚,心里恨恨地想:你什么时候给我买过内衣了?但是表面上欢欢不能发作出来,她娇哼一声道:“嗯~,你怎么说这些。” 2 潘经理大概见惯了一些傍大款的小蜜们搔首弄姿,因此对欢欢的娇揉作态见怪不怪,只对张一鸣赔笑道:“马老板,您可能不常来吧。”潘经理觉得张一鸣面生。 “怎么了?”张一鸣十分不满意地问。 “您别误会,马老板。我的意思是,您以后要是常来了,就知道我们这里绝对不会做手脚的。您知道,我们是会员制俱乐部,四楼这里目的也是给会员提供一个特殊的娱乐场所,让会员在我们这里休闲消费得更开心。我们有会费收入,还有服务费收入,我们不会靠做手脚来骗会员的钱。”潘经理耐心地解释到。 “你说得倒是有道理。”张一鸣道:“我是第一次来。也就是最近在生意上认识了洪三宝,他说他有这么一个俱乐部,送我一张金卡,叫我来看看。今天我专程前来,结果遇上这件事。我相信就算你骗我,洪三宝也不敢骗我。但是你说你们不做手脚,可我一把没赢,你的意思是,我是个很倒霉的人?是个衰神?是个灾星?” 张一鸣最后几句话让潘经理也有些招架不住,做生意的人最相信运气,最喜欢自己运道旺。今晚要是说这个马老板是个衰神、灾星,那事情肯定就收不了场了,听这马老板的意思,洪三宝都怕他几分。潘经理当然知道洪三宝是自己的大老板。可是,如果这个马老板不衰的话,今晚确实奇怪,潘经理当然百分之百肯定自己这里没人做手脚,问题是怎么让马老板相信。 “马老板,这个,人有时候的手气是会背一点,不过,不过俗话不是说,赌场失意,情场得,得意……。”潘经理一边说,一边望着欢欢,心想刚才将她捧成“马太太”,这回又说马老板情场得意,也是变相地在夸她,因此只盼着欢欢能帮忙说两句,大事化小算了。 欢欢明白潘经理眼神的含义,如果她真是一小蜜,潘经理今晚的计策十有八九得逞了。可惜,欢欢不是张一鸣的小蜜,是帮凶。她故意曲解潘经理的意思,不满地大声说道:“什么,有了我还不够,你还叫他情场得意?你怎么说话的。” 潘经理心里哀叹一声,觉得眼前这女人真是胸大无脑,她所有的神经中枢大概没长在大脑里,而是都长在胯下那部位去了,全是靠那东西取悦男人,这世界,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人怎么就这么少呢? 欢欢要是知道眼前这姓潘的男人在心里这么想她,潘经理的命根子肯定已经成为肉泥了。还好潘经理只是想想,嘴里却不断地陪不是,直到欢欢故作生气的脸色放缓下来。 3 “潘经理,要不这样吧。这中间的是非曲折我不追究了,你们把我今天输的钱都还给我,我就当我没来过。这样,你们也没做手脚,我呢,也不走衰运,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怎么样?”张一鸣料定这个潘经理没有权力决定这样的事情,赌场怎么可能退钱给输家呢?张一鸣是要逼出捞仔来而已。 “这……,马老板,我们确实没有做手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退,退钱呢?这不合规矩。”潘经理十分无奈地说。 “那就没办法了。潘经理,你做不了主,就叫你们做得了主的人来。或者,我现在给洪三宝打个电话,叫他来?”张一鸣继续步步进逼。 如果这个马老板真是洪三宝重要的生意伙伴,为这点事情把洪三宝叫来了,那潘经理的位置就不用坐了。 “不用,马老板,不用麻烦洪生。”潘经理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只得让步了,“我们这里这几天正好有另一个老板在,我去叫他来,您等着。” “你去吧,我等着。”张一鸣说完,不再搭理潘经理,一把搂了欢欢,将她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坐着。 潘经理出去了,欢欢挣扎着想下来,张一鸣紧搂住她不放,在她耳边悄悄说到:“演戏就要演全套,听话,马太太。” 欢欢也压低了声音说到:“要死了你,就算我是马太太,你姓马么?” “我现在姓马。”张一鸣嘿嘿一笑,就去啄欢欢的嘴唇。 欢欢正要推拒,房门再开,一个光头年轻人走进来,后面跟着潘经理,还有另外两个打手样的人物。 “是他。”欢欢声音极低地说了一句。 不用欢欢说,张一鸣也断定这就是捞仔,真正的捞仔。没什么理由,这就是直觉。 “谁这么牛啊?老子还头一回听说要赌场退钱的。”捞仔一进门,气势嚣张得很,与潘经理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张一鸣眉头一皱,心道这捞仔永远不是一个成得了气候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先就把那点小流氓的架势摆了出来,要是今天真有这么一个洪三宝的生意伙伴马经理,肯定被这家伙得罪了。也难怪洪三宝怪捞仔总给他惹事。 “你就是那个姓马的?没见过啊。”大咧咧地隔潘经理的办公桌在张一鸣对面坐下后,捞仔无礼地扫视了张一鸣和欢欢好几眼。 “你是谁,敢跟马某这样说话?”张一鸣沉声道。真敢跟洪三宝做大生意的,谁会怕捞仔这种小流氓。 4 “你不是要能做得了主的人吗?我就是。”捞仔牛皮哄哄地说。 张一鸣冷笑一声,“好,那你做个主我看看。” “好,我告诉你,来赌场玩,愿赌服输,赔了钱自认倒霉,老子从来没听说过要赌场退钱的。还别说,你玩的那几把,老子我都在录像里看见了,你他妈的还就是衰,怪不得人。”捞仔说完哈哈大笑。 捞仔的行为把一旁的潘经理急坏了,捞仔是个愣头青他是知道的,一开始不想叫捞仔出来也就是这个原因,这种人仗着有大哥罩着,做事任性胡来,不经大脑,不想后果,真把马老板得罪了,只怕黑锅还得他姓潘的来背。 “哈哈哈。”张一鸣也笑了起来,“好,你有种,既然这样说,再要你退钱,倒显得我马某小器了。既然我马某衰,那我们来赌三把,你敢吗?” “操,有什么不敢的,别到时候你这个风骚马子都输给我。哈哈。” 捞仔一进来就被欢欢吸引住了,她今晚打扮着实性感,捞仔觉得这样又风骚又漂亮的女人真是难得,早里就心痒痒了。欢欢一直还坐在张一鸣腿上,听见捞仔的话怒不可遏,立刻就想跳下来教训他,张一鸣一把搂紧了她,一语双关地说到:“别急,宝贝,待会收拾这个不长眼的狗杂种。” 捞仔也不恼张一鸣骂他,只催促道:“别废话了,你说赌什么?” “我无所谓,你什么最拿手就赌什么。” “好,那我们梭哈,不限下注的大小。”捞仔盯着张一鸣得意地说到,“钱不够可以押别的东西哦,我不介意你把你的马子押上,哈哈。” 捞仔心里有一个如意算盘,他量死张一鸣身上的现金有限,赌梭哈,不限注,这样即使他的牌不好,只要能加注,他也可以用钱压死张一鸣,让他不敢跟。 张一鸣冷笑一声,在这时候再跟捞仔做口舌之争没什么意思了,“开始吧。”他说。 两个打手中早已有人取来一副牌,捞仔吩咐把门关好,潘经理做荷官,赌局正式开始。 第一把,张一鸣牌面一对K,捞仔一对A,随便加了注后,张一鸣不再跟,叫开牌。张一鸣意不在赌,连底牌都没看。 “你连底牌都没看,就叫开牌?”捞仔问到。 “你不是说我衰吗?我就跟你赌运气,我不看底牌,输赢听天由命。怎么,怕了?” “我怕你妈的头。”捞仔翻开底牌,一张K,张一鸣翻开,是一张小3。 捞仔大笑起来,“说你他妈的衰,还不承认。” 第二把,张一鸣同样不看底牌,开牌后,他三条8赢了捞仔一对9。赌局一胜一负。 第三把,张一鸣和捞仔牌面都是同花顺,捞仔看了看自己的底牌,好牌,他心里一阵狂喜。张一鸣仍旧没看底牌,捞仔心头一转,开始加注。 “我没这么多现钱。”捞仔加完注后,张一鸣说到。 嘿嘿,捞仔奸笑一下,“可以押别的东西。” “好,我押一样东西,你一定喜欢。”张一鸣一边说着,一边吻着欢欢,同时一只手抚摸着欢欢的大腿,慢慢向下滑过她的膝盖,悄悄伸到欢欢的靴子里,去摸那把匕首。欢欢的腿在桌面之下,对面的捞仔等人看不见张一鸣的手上动作。 欢欢明白了张一鸣的意思,她离开张一鸣纠缠的嘴唇,娇嗔道:“嗯~,把人家的妆都搞坏了。”说着拉开自己的坤包,似乎要拿出镜子准备补妆的样子。 张一鸣一只手已经摸到匕首,这时,他另一只手伸进自己的裤兜里。 “慢。”捞仔突然扬手说到。 张一鸣和欢欢俱是动作一滞,不知他发现了什么……。 卷七 第六十九章 裂喉一刀 1 “怎么?”张一鸣问,同时感到身上的欢欢已经绷紧了身子,随时准备应变。 “我操,你在口袋里摸什么?”原来捞仔看见了张一鸣伸进自己口袋里的手,“我先告诉你,可别拿那个什么破月光宝盒来糊弄老子,只有你他妈才上那个小子的当。你可以押上你马子嘛,嘿嘿。” 捞仔三番两次以这种轻薄的口吻提到欢欢,令张一鸣怒火中烧,他强压住怒火道:“小子,我的女人就算给你,只怕你也没命受用。” “嘿嘿,能死在这样的女人胯下,老子愿意。” “好,你有种。那你看看我押的这个东西你敢不敢要。” 张一鸣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到桌面上。 一看见那样东西,捞仔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里露出惊慌和恐惧的神色。他认得那样东西,是一块手表,就是前几天张一鸣杀掉假捞仔夺回的李建国的手表。 “砍死他们!”捞仔对身边的两个打手一声大叫,同时自己从座椅上一蹿而起,准备逃离。 捞仔早已经知道几天前帝豪发生的事情的详细经过,他充分了解张一鸣杀他的决心,本以为一招李代桃僵之计瞒过了张一鸣,没想到张一鸣如影随形般又找到了这里。捞仔此刻不作任何幻想,不抱侥幸之心,惟有先下手为强,放手一搏,或可逃得一命,因此他第一时间向两个手下发出了最直接的指令。 就在捞仔一声呼喊的同时,张一鸣一只手在欢欢的臀部用力一托,欢欢借助这股力量,长身而起,同时双脚在张一鸣大腿上一蹬,如大鹏展翅般跃起空中,没等两个打手反应过来,欢欢双脚已经“啪啪”两声踢中他们面门,两声“哎哟”之后,两个打手还来不及抽出暗藏在腰间的刀,便已经一脸鲜血,倒地不起。 欢欢在空中一个旋转,姿势优美地落地,手中已经握住从包里取出的手枪,一枪顶在被异变吓傻了的潘经理的脑袋上,沉声说道:“不关你事,不准作声,否则就死。” 如此一个性感美女,动起手来却凌厉狠辣,两个吃打手饭的大个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踢昏在地,潘经理哪里还敢动弹半分?何况,现在这个美女居然还有一只抢顶在他的脑袋上。潘经理从来没见过真枪,不曾想到第一次见到却是这种情形,他现在再也不敢认为这个女人是胸大无脑了,而是他自己,既没胸又没脑,糊里糊涂地撞进了这种事情里面,撞到了枪口上——不是形容词,是真正的枪口上。 在欢欢腾空跃出的那一刻,张一鸣已经从她靴子里抽出匕首。欢欢跃离张一鸣的身体,他则同时起身,顺势从桌面一个翻滚,在捞仔还没站直的时候,张一鸣已经滚过桌面落于他的身侧,一抬手,那把匕首架在了捞仔的脖子上。 2 “先生,谈,谈谈,咱们谈谈。”捞仔重又坐回椅子上,再无刚才的气势,战战兢兢地说到。 “谈什么?我的马子,还是我的衰相?”张一鸣故意说到。 “不是,都不是,刚才多有得罪。我是说那块表,表的主人的事情。” 张一鸣此时才怒瞪双眼,“这件事情有得谈吗?” “先生,我知道我错了,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只要饶我一命,你要怎样都行。” 又是人死不能复生,张一鸣心里升起无名的悲愤。“既然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就为了一点财物,你这种人就能对素无冤仇的无辜之人下杀手,那时候你可曾想到过人死不能复生?” “大哥,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请你放过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当时,我抢了他的包,没有动手,他也没反抗。可是,抢这块表的时候,他,他怎么也不肯给我,还反抗起来,我就,就砸了一砖头。” 原来如此,张一鸣这才知道了新的细节。李建国一定因为这块表是王丽所送,所以不肯撒手。 一旁的潘经理这时候也听出了点道道,原来是寻仇,而且是杀人之仇。他开始以为只是因为赌局的事情,心里对张一鸣也颇有些气愤,就算捞仔再嚣张,轻薄了这个女人,又嘲笑了他的衰相,但是为此就要动刀动枪,摆出杀人的架势,未免也太过分。潘经理觉得张一鸣这些人有了一点钱后,实在也太张狂,跟捞仔其实是一路货色,这种人心里一个不爽,没准麻烦就找到他头上。现在明白了事情根本与赌局无关,潘经理反而没那么慌张了。既是寻仇,只要他老老实实,应该不会找到他头上。而且在潘经理心里面认为,杀人偿命本来也是这个理。这个捞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终于被人找上门来,潘经理内心乐得看热闹。 见到张一鸣有片刻迟疑,捞仔双腿用力一蹬桌子,他身下带轮的椅子嗖地向后滑去,脱离了张一鸣的控制范围,捞仔就势向后拼命一靠,椅子翻倒在地,他一个后滚翻,向门口逃去。 欢欢见状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只发出细微的风声,“噗”地一声,捞仔刚要站起的左腿膝盖中弹,身体一下跪倒了地上。 欢欢出手如风,等潘经理反应过来,欢欢的枪又已经顶在了他的脑袋之上。其实欢欢不必这样小心翼翼,潘经理心里早已打定主意,一定老老实实,决不会参与搅和这件事情。 “还犹豫什么!”欢欢向张一鸣斥到。 3 就在捞仔滚向门边的时候,张一鸣其实已经追了过去,欢欢一枪击伤捞仔,张一鸣已经到达跟前。随着欢欢的低声喝叱,张一鸣从背后箍住捞仔的光头,用匕首的刃口在捞仔的脖子上从左至右一拉,……。 张一鸣无法描绘自己手上和心理的感觉,他这时候才知道这把匕首是如此的锋利。张一鸣连杀鸡的经验都没有过,情急之中不知轻重,一刀下去,他手上感觉到了喉管对刀造成的轻微阻力,和一点点吱吱嘎嘎的声音,估计拉进去了半个脖子的深度,喉管不是被割开,而是全部割断了。霎那间,张一鸣脑海中涌起曾经见过的杀鸡的景象,胃里一阵翻腾,有异物涌向自己的喉头,差点吐出来。 张一鸣松开箍住捞仔脑袋的手,捞仔扑通一声匍匐到地上,可以看见鲜血慢慢从他的颈部向四周蔓延。 张一鸣脸色煞白,胃里翻江倒海,他紧闭双唇不让自己吐出来。欢欢一见即知张一鸣的状况,不禁后悔刚才自己应该一枪结果了捞仔,不要让张一鸣受这等心理的刺激。欢欢刚才之所以打了捞仔的膝盖,是想让张一鸣有亲手报仇的机会,她没想到张一鸣的心理承受不了。 张一鸣在帝豪的那一晚上手法利落,给了欢欢一个错误的印象。欢欢哪里想到,在人的后脑敲一记,和用刀咔嚓拉开人的脖子,两者给人的心理感受区别太大了。后脑上那一下,即不见血也不见伤,手上感觉也只有敲击那一瞬间,而摸脖子的时间虽然也很短,但是从左至右刀刃吱吱啦啦的感觉,岂是常人能够承受。张一鸣无意中采取了自己最受不了的方式,他要是从背后一刀刺进去,也不至于如此难受。 现在事已至此,欢欢没时间去安抚张一鸣,先逃离现场再说。欢欢用枪顶住潘经理说到:“我现在收起枪,你送我们出去,如果喊叫,我一只手就可以拧断你的脖子。知道了没有?” 潘经理这时候早已经看出,这个漂亮女人才是阎王爷爷家的亲戚,而张一鸣这个大男人在杀了捞仔后早已经自顾不暇。潘经理白着脸,对欢欢点点头。 “走。”欢欢对张一鸣说到。 张一鸣强打起精神,和欢欢一起跟在潘经理后面,出了房门,欢欢回身又将门关好。 没有再经过大厅,潘经理带他们从内部员工电梯下到一楼大堂。出了电梯,欢欢对潘经理说到:“捞仔杀了我们的人,我们是来报仇的。江湖恩怨,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这里的事情了了,你能走多远走多远,我们不想乱杀无辜,但是洪三宝会不会怪罪于你就难说了。” 4 不用欢欢交待,潘经理早已经打定离开的主意了。卷进这种是非里面,就算目击也是祸,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欢欢想了想,又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她刚刚用假名开的,带来赌场备用。欢欢将卡塞给潘经理,道:“你不是江湖中人,牵连进来实属无辜,也算是我们连累了你。这里面是10万块,算我们给你的补偿。”说罢将密码告诉了潘经理。 潘经理这时候对这个女人的行事不禁有些佩服起来,她确实很讲江湖道义,该狠辣时决不手软,但是也不会为了灭口就滥杀无辜。即便是楼上那两个打手,欢欢也只是把他们踢晕过去。潘经理心想,都已经牵连进来,想撇也撇不清了,这钱不要白不要,因此无言地接过欢欢塞来的银行卡。 三人走到大门口,快要出门的时候,意外发生。门口一个保安的对讲机突然响起,保安拿起一听,对讲机里面传来紧急的叫喊声,叫抓住张一鸣他们三人。 张一鸣他们都听见了对讲机里面的声音,不知道是楼上的两个打手醒了,还是另外有人进潘经理的房间看见了地上捞仔的尸体。 保安一眼看见张一鸣他们已经接近门口,虽然并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知道一定非常紧急,于是迎面向张一鸣他们冲过来,企图拦住他们。 情况危急。“冲!”欢欢向张一鸣一声招呼,一把推开潘经理,拔腿向门口冲去,张一鸣见状也不敢迟疑,紧随其后奔向门边。 潘经理心里面不知不觉有点偏向欢欢,倒希望她能逃脱,因此欢欢这大力一推,他借势倒在了地上,并不去阻拦欢欢。 在离大门三米远的地方,欢欢和保安相遇。保安见首先冲到的是欢欢这个女流之辈,心里并不重视,张开双手就要拦截,同时招呼其他保安去阻张一鸣。 在两人相距半米之时,欢欢右腿急抬,当胸一脚,蹬向保安,这一脚真可用“力达千钧”来形容,那保安哪里提防这一着,“嘭”地一声被欢欢蹬的向后飞了起来,在空中飞出了五六米,直接飞出门外,摔在了台阶之下。一时半会肯定是起不来了,十天半月后能否起床,还得看运气。 其他有两个保安本想拦住张一鸣,这一下被欢欢这一脚吓傻了,谁知道张一鸣会不会更厉害?几个迎宾小姐更是发出一片惊叫声。 在他们的惊疑、惧怕和混乱之中,欢欢和张一鸣已经冲出门去,飞也似的奔过一条街道,上了停放在暗处的汽车,点燃发动机,“轰”的一声,绝尘而去。 从鹏城俱乐部的一楼大厅算起,一分钟之内,张一鸣和欢欢消失得无影无踪。 卷七 第七十章 杀戮激情 1 张一鸣在车上就已经吐了,当然不是因为晕车,他唯一能跟欢欢媲美的身手,那就是车技了。张一鸣呕吐是因为手上吱吱啦啦钝刀割喉的感觉如蛆附骨,他强忍了很久的反胃终于忍无可忍。其实,这把匕首锋利异常,一刀拉过之后,完全没有太多不顺,张一鸣的感觉主要还是心理作用。任何人第一次用刀割开一个活人的喉咙,怎么可能没有害怕呢? 张一鸣本想吐在车外,被欢欢制止了,欢欢知道张一鸣这一吐,肯定没完没了,那会给人一路留下追踪的痕迹。 果然,回到欢欢的公寓之后,张一鸣还没有停止的迹象,欢欢让到卫生间吐个痛快,她自己则回到车库,第一时间将车里的呕吐物清理干净,以免留下痕迹。 车内又脏又臭,气味实在难闻,欢欢一边掩鼻清理,一边勾起了内心深处一份伤痛的记忆。小时候欢欢什么苦活、累活、脏活都做,但是那个她应该叫做继父的男人酗酒后的呕吐,欢欢打死也不为他清理。那个男人是如此的龌龊、委琐,却又如此的卑鄙、下流、无耻……。欢欢愿意把一切贬义词都用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正是那个男人让欢欢在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对男人深深的憎恶。 可是现在,欢欢在为另一个男人做着她曾经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做得任劳任怨。 欢欢清理完车内,回到房里,张一鸣还有气无力地趴在马桶上,苦胆水都吐干净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欢欢柔声问到。 张一鸣没有力气问答,欢欢估计他也差不多了,遂用热水拧了一把毛巾,递给张一鸣。张一鸣起身擦了脸,又对着自来水龙头漱了口,这才觉得好多了,于是跟欢欢一起回到客厅。 那把匕首欢欢带了回来,此刻拿出扔在地上,刀上竟然没有一丝血迹,足见此刀之锋利,也说明张一鸣当时下手其实又狠又快,捞仔的血还没有流出,刀锋已经划过脖颈飘然远离。 张一鸣浑身无力,坐到沙发上,喃喃说到:“我真没用,欢欢。我没想到是这种感觉,真让我受不了。” 欢欢也坐到张一鸣身边,闻言不由抱住他,安慰到:“没事,过一阵就好了。你不是要报仇吗?现在得偿所愿,你应该高兴。” 张一鸣的头隔着欢欢薄薄的紧身吊带露脐小衣和衣内的薄丝胸罩,贴在欢欢柔软的丰乳上,这大概是欢欢一身最柔软的地方。欢欢的乳香混合着她今晚喷洒的香水气味,冲进张一鸣的鼻中。 首次杀戮过后的本能的恐惧,在欢欢身体和气息的诱变下迅速转化成强烈的雄性激素,剧烈地冲击着张一鸣的身心,左冲右突地寻找着宣泄的出口。 张一鸣隔着欢欢的小衣和胸罩,一口咬在了欢欢的乳上,同时狂乱地低声叫到:“我要你,欢欢,给我,我要你。” 欢欢的身子也一下子软了下来,双手无力地推拒着,“别这样,你别这样,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我不……。轻点,好痛,你咬痛我了……” 2 张一鸣的头从欢欢胸前滑下,在她裸露的肚脐上流连了片刻,然后埋在了她的两腿之间。 欢欢倒靠在沙发背上,心里充满矛盾,既有些渴望,又有些害怕,不知如何自处。这个男人就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一个,她早就幻想着这一刻,可是,现在这样子算什么呢?他根本不在清醒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把她当作一个女人,他的女人,还是只是一个发泄的工具呢? 欢欢两腿间的诱惑之气更加浓厚,冲得张一鸣几乎神智迷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一边将头深埋在那里,一边抖抖嗦嗦地解着欢欢短小的热裤。欢欢既不帮他,也不拒他,听任命运的安排。 好半天,张一鸣终于解开热裤,便没命似地往下拉,可欢欢坐在沙发上,他如何拉得下来?拉扯半天,欢欢心里一软,终于抬起了丰臀,让张一鸣将自己外面的热裤拉了下去。 配合短小的热裤,欢欢贴身只能穿极窄小的T-BACK内裤,热裤拉下后,欢欢蜜处肥厚饱满的形状在T-BACK的包裹下显露无遗。 张一鸣急不可耐地站起身,忙乱地解开自己的外裤,随后连裤衩一起一把褪下,昂立的下身直挺挺地弹了出来。 欢欢靠在沙发背上,看着那斜指着自己的凶物,只觉得像一把匕首扎到了自己的心上。 张一鸣一低身,捞起欢欢两腿,夹在腋下,隔着欢欢的内裤就往里顶去。 欢欢已经彻底放弃拒绝之心,她的身心都拒绝不了这即将到来的占有。张一鸣坚硬的长矛之头隔着欢欢内裤薄薄的丝质面料顶到她的蜜处之后,欢欢摇起了头,“不要,不要在这里,抱我到床上去,我要到床上去。” 如果注定要在这个男人的神志不清,浑浑噩噩的状态下被他占有,欢欢也认了,那至少欢欢要一个正式的形式,一个正式的场所,她不想象一个下贱的女人,被男人随便按住,随便在一个场所,毫无尊严地就被刺穿。因为,这是欢欢的初夜! 3 张一鸣抱起欢欢,冲到卧室,扔到床上,这一次他记得了剥下欢欢的内裤,欢欢漂亮的蜜处裸露出来,可惜张一鸣无暇欣赏,他再次急不可耐地想刺穿身下的女体。 进入欢欢后,当抵达那片最后的阻挡之时,张一鸣神奇般地清醒了过来。他一下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呆呆地望着身下的欢欢,此刻,两人的身体已经毫无缝隙地结合了在一起。 “欢欢,我……,我忍不住,我想要你。”虽然比刚才清醒,张一鸣的双眼仍旧燃烧着熊熊的欲火。 欢欢仰躺在床上,偏过头去,不看张一鸣,下体仍能够清晰地感到已经在自己体内的张一鸣的硬物。现在只差最后那刺穿的一刻。 “欢欢,我要你,你听见了吗?”张一鸣已经蠢蠢欲动。 “你是死人啊?”欢欢偏过头来,恨声说到,“要不想给你,早一脚踢死你了。” 张一鸣闻言欣喜若狂,如果没有欢欢自己的点头,已经清醒的张一鸣真不想这样就要了欢欢。因为欢欢是乐乐的姐姐,更因为欢欢不喜欢男人,张一鸣不愿让她心中留下永远的伤痕。 此刻,欢欢的话让张一鸣心中升起无限的柔情。欢欢说话虽然还是那样凶巴巴的,少了女孩子的娇羞,但是这可是不喜欢男人的欢欢对他张一鸣的接纳的表白,对于欢欢来说,这是一个多大的转变啊。 “欢欢,好欢欢,从今往后,你要喜欢男人,你要喜欢我,我就是你的男人。”张一鸣俯身吻住欢欢,充满柔情地说到。 “唔。”欢欢扭头挣扎。 张一鸣不理会她,继续边吻边说:“欢欢,想好了吗?我再这么一下,你就要变成真正的女人了。” “唔。”欢欢终于挣开了自己让张一鸣迷恋的香甜无比的双唇,嗔道:“臭死了,你的嘴……” 话未说完,娇嗔变成了娇哼,“嗯——”,欢欢的长吟声中,张一鸣刺穿了她。 …… 4 杀人后的紧张在欢欢身上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张一鸣仿佛将内心的不安全部化成了在欢欢身上驰骋的动力。 欢欢的愉悦也是前所未有的,张一鸣所带给她的快乐,同她跟姚静之间的假凤虚凰不可同日而语,虽说是破身的初夜,但是由于欢欢早有过跟姚静欢好的经验,对于性的体验她一点也不陌生,所以除了身破那一刻短暂的疼痛,几乎从一开始她就进入了状态,获得了快乐的体验。 身体上虽然经得住张一鸣的征伐,但是超强的快感却是初赴巫山的欢欢的神经所不能抵御的,任她身手如何高强,功底如何扎实,在张一鸣身下,欢欢没过多久就魂飞魄散,神游天外了。 高潮一浪接过一浪,似乎从未停息,欢欢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也不知什么时候,欢欢感到张一鸣的冲击渐渐缓了下来,直至停在了自己的体内,不再动弹。欢欢悠悠转醒,知道张一鸣也完成了爱的爆发。 “醒了,小傻瓜?”张一鸣仍在欢欢身上,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还以为你成仙去了,只顾自己乐,全然物我两忘了。” 欢欢羞得俏脸通红,举拳就要打张一鸣,“要死了你,敢这样说我。” 张一鸣一把按住了欢欢的手臂,功力远高于张一鸣的欢欢此时似乎不是他的对手,手臂上毫无力气,一下就被张一鸣按在床上不能动弹。 “怎么样,做女人的感觉好不好?”张一鸣笑嘻嘻的问,神情自若,再无刚才吐得昏天黑地,一塌糊涂的样子。 欢欢不答话,张一鸣也不在乎,又说到:“答应我,做个真正的女人,做我的女人。我一定让你快快乐乐的,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我不要你像以前那样,每天是冷漠的神情和忧郁的心情。” 听着张一鸣的话,欢欢的泪水滚了出来,她何尝愿意每天生活在冷漠和忧郁中呢?可是,此前何曾有过一个让她放心的肩膀让她依靠呢? “你答应的事你要做到,不许骗我,臭男人。”欢欢咬牙说到。 “不骗你,绝不骗你,我绝不骗我的女人。” “还有,不许跟乐乐和小静说。” “说什么?” “说我们……,说我们已经……” 张一鸣明白了欢欢的意思,她还不好意思让这件事情被两个妹妹知道。张一鸣笑起来,“我刚刚才说不骗我的女人,你马上就叫我骗她们。” “我不管,这不算骗。” 张一鸣正准备再和欢欢斗两句嘴,忽然,一声低沉的咳嗽声从外面的客厅传来。这一下,可把张一鸣和欢欢惊得无以复加——屋里怎么会有第三个人? 卷八 第七十一章 不速之客 1 张一鸣和欢欢都凝住了呼吸。客厅之人又咳了一声,显然是在通知卧室里面的这一对男欢女爱的人儿。 张一鸣和欢欢对望一眼,连欢欢的眼里都露出了一丝惊慌。要知道,他们俩人的六识敏锐性都是远远超过常人,尤其是欢欢,她的功力高出张一鸣不止一筹,兼之长期在江湖上生存,她的警觉和六识之敏锐更是非同一般。可是现在居然有人进了房间,就算张一鸣没有察觉,竟然连欢欢都毫无所知,来人功力之高简直难以想象。 客厅之人究竟来了多久了?不知道。不过他既然咳嗽示警,当是没有恶意,否则刚才他只要悄悄出手,以他的功力,张一鸣和欢欢定会在快乐的顶峰中同赴极乐,变成一对同命鸳鸯了。 “两位已经云收雨歇了?出来聊聊吧。”客厅里的来人终于发话了。 欢欢此时已经恢复冷静,但听到此人调侃的语气,不免俏脸一红,简直像被人捉奸在床,她一辈子也没碰上这么尴尬的事情。怪不上屋外的来人,欢欢只得把气撒在张一鸣身上,在他手臂狠掐一把,轻声啐道:“还不下去。” 张一鸣赶紧从欢欢身上下来,扯过一张薄毯盖住欢欢,亦轻声道:“你躺着,我去看看。” 在心理上,欢欢此时也实在不好意思就出去见那不速之客,因此虽然担心张一鸣,却也不反对他的提议,只叮嘱道:“你小心点。” 张一鸣拍拍欢欢的脸蛋,笑道:“没事的,一切交给你的男人。” 一阵巨大的幸福感刹那间充溢了欢欢的心房。是啊,我有男人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一切都有他。 2 张一鸣的裤子在外面,只得拿了条毛巾围在身上,走出卧室。 客厅里,一个中年男人施施然地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从卧室出来的张一鸣,分明竟是今晚赌场中见过的那一位。 “原来是你。”张一鸣也笑了起来,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他觉得这个中年男人不会是自己的敌人。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 “嘿嘿,其实我也想不出该是谁。”张一鸣在另一张沙发上也坐下了,“老兄,你来拜访我不介意,可是别赶这个时候啊,你打搅我们,嘿嘿,的好事了,你看现在,这多别扭呀。”就像对待一位老朋友一样,张一鸣责怪起中年男人来。 “嗬,你这个小朋友。”中年男人也笑起来,“就准你打搅我的好事,不准我打搅你?我可是在外面耐心等了你们好久。我看你这小子完了一次,似乎还意犹未尽,我可不想等你们又来一次,只好出声招呼了。” “你等不及可以先走嘛。就像有个无聊诗人说的,那什么,我轻轻地来,我又轻轻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客厅里的对话,在卧室的欢欢是听得一清二楚,因为在赌场并未听过中年男人的声音,她不知道此人是谁。从两人的对话气氛来看,危险暂时是没有了,但是两个男人谈话的内容却听得欢欢面红耳赤,心里把个张一鸣恨得要死。死男人,臭男人,挑起这种话题说得津津有味,看以后怎么修理你。 其实欢欢错怪了张一鸣。要知道张一鸣岂是愚笨之人?虽然他觉得来人并无恶意,但终究对他的底细和来意丝毫不知,而他又是这样一个高手,听说高手都有些怪脾气,一个不留神就得罪了,搞不好就得动起手来。张一鸣是想先把气氛搞轻松,然后慢慢切入正题。 张一鸣的方法见到了效果,中年男人的态度越来越随和。“轻轻地走?我还就想打搅你一下,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在赌场里尽给我捣乱,这算是给你们的一个小小的报复。” “我们没给你捣乱呀?”这时候应该算是逐渐进入正题了,张一鸣很想知道中年男人此来的目的。 “还没捣乱?差点让我就得不到这个东西了。”中年男人掏出一个长条形小木盒,在手里把玩起来,张一鸣一见,认出是那年轻人押给他的月光宝盒,他一直放在裤兜里。刚才在急色之中,张一鸣脱下自己的裤子扔在客厅地板上,可能是和欢欢进卧室上床之后,中年男人从张一鸣的裤兜里取了出来。 “嗐,原来是这个。你早说嘛,早说我就给你了。我不可能你说要,我不给你;你不说要,我却偏要给你嘛,我……” “好了好了,别贫了。当这是大话西游呢?你吐干净了是不是,又来精神了?”中年男人打断了张一鸣的贫嘴。 “嘿嘿。”张一鸣不在乎地一笑,“开个玩笑嘛。你怎么知道我吐了?” “哈,要不是你吐得昏天黑地,我怎么进来。” 3 这时,欢欢已经穿上衣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刚才从对话的内容中听出了来人是谁。 甫一见到中年男人,欢欢的脸上又飘起了红云,想到刚才自己的那些过程都被这个人听了去,无论欢欢多么具有须眉之气,仍旧是免不了的羞不可抑。 见到欢欢出来,中年男人端正了神色,朝她点点头,态度中毫无任何轻薄调侃。毕竟欢欢是个姑娘,在她面前跟在张一鸣面前不一样。 中年男人的举动赢得了欢欢的好感,觉得他即使算不上谦谦君子,但至少不是一个无耻小人,尤其不是那种下流无耻的小人。欢欢心里的难堪少了许多,她也对中年男人点点头,自然而然地在张一鸣身边坐了下来,不知不觉中俨然一副夫唱妇随的姿态。 坐定之后,欢欢推了推张一鸣,故意用中年男人也听得见的声音对张一鸣说:“你们认识?给我介绍一下。” 欢欢当然知道张一鸣不认识这个人,她在卧室听了老半天也没见外面的两个男人做做自我介绍,因此出来后第一件事是想先搞清这个人到底是谁,又不好直接问,于是只得旁敲侧击。 中年男人立刻明白了欢欢的心思,他对欢欢一笑,“姑娘真是聪明。我姓秦,你们叫我老秦吧。” 张一鸣随即也告知了自己和欢欢的姓氏,然后好奇地问到:“秦大哥到赌场就是为了这个盒子?”对老秦,张一鸣觉得还是称一声大哥比较妥当。 “是的。” “能劳您出手,这个东西难道真是月光宝盒?” 老秦拿着那个木盒左看右看,还对着光线比了比,才道:“谁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不瞒你们说,我呢,主要生计就是受人钱财,然后替人做些比较难办的事情。当然,也包括杀人,但是不多,嘿嘿,不多。”老秦嘿嘿笑了两声,不是得意,不是炫耀,而是有些腼腆,有些不好意思的味道,显然他本人对杀人这种事情并不以为然,也许还存在些许愧疚,所以他把“不多”两个字说了两次。 老秦接着说:“取回这个盒子是我接的一单生意,我这位主顾倒是说了这里面是一件古董,但从来没提什么月光宝盒。唉,真想打开看看,可惜我不能打开,不能坏了规矩。”老秦又仔细看了看,续道:“而且,好像也打不开,这盒子有机关。” 张一鸣这算是有了一丁点头绪,反正他从来也没真想要这个盒子,因此也就不再关心。收藏古董的,或者是真喜爱那些东西,或者是当作投资。张一鸣对古董本身从不感兴趣,至于投资,他另有更擅长的领域,何必去碰一窍不通的古董。 “秦大哥,您对我们说出身份,难道不怕……?”张一鸣对老秦这个人反而更加关心,虽然初次见面,但没来由的觉得合得来,能说得上话,相互之间不用太多提防。他这样问就是想知道老秦对他和欢欢又是怎样一番感觉。 老秦哈哈一笑,“我觉得跟你们有缘,心里高兴,就说说啰。我怕什么,就凭我这几句话,你们能怎么样?就算告我都没凭据。你个傻小子,你自己今晚在赌场做的好事,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原来老秦知道了赌场里的事情。看得出老秦神态并无要挟之意,因此张一鸣心里也不慌张,只是很有些尴尬,毕竟杀人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4 欢欢这时插言进来,她也随着张一鸣称老秦为大哥,道:“秦大哥,我们走后赌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这种事情欢欢比张一鸣考虑得周全,既然老秦已经知道他俩杀了人,不如就此机会向他打听些情况,如有必要,也可早做应变的准备。 “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是紧跟着你们的。” 欢欢主要是担心警方知道后介入,无论是谁,要跟警方作对总是很麻烦的。只要不用担心警方,至于洪三宝,毕竟是江湖人物,欢欢应付他们要容易一些。何况,欢欢现在还在暗处,洪三宝可以猜到捞仔是张一鸣干掉的,但一时半会定不会怀疑到欢欢头上。 欢欢相信,只要有可能,洪三宝也会自己想办法处理,而不愿意警方介入这件事情,就跟在帝豪的情况一样。不过这一次跟帝豪不同的是,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吃一个哑巴亏。帝豪的事情洪三宝没有真正地紧追不休,那是因为他要迷惑张一鸣,而那个小喽啰本来洪三宝就准备牺牲掉的。但这次不同,要知道,这次干掉的是真正的捞仔,洪三宝知道后岂肯善了。 “秦大哥,我们不是无缘无故去杀人,我们是为报仇,他先杀了我们的亲人。您不会管这件事吧?”现在只有老秦知道张一鸣和欢欢的行踪,欢欢担心他跟洪三宝走到一起。欢欢相信,如果有心,老秦要知道捞仔的背景很容易,万一他为了利益或者其他什么,将消息透露给洪三宝,那就有点麻烦了。 欢欢眼巴巴地望着老秦,等待他的回答,她还从来没有这样低姿态地跟人说过话,这全是为了张一鸣。 老秦没有直接回答,却道:“杨小姐,我看见了你的身手,你不至于这样担心吧?” “可是,他……。”欢欢指了指张一鸣。 欢欢为张一鸣的担心溢于言表,张一鸣转头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温情。 “你小子,福气倒是好。”老秦冲张一鸣夸了一句,意思是难得欢欢这样为他担心,但这句话倒更像是在夸欢欢,因此令欢欢听了有一种又羞又喜的心情。 “你放心,我不会插手你们的恩怨。”老秦又对欢欢说。 有了老秦这句话,欢欢松了口气。 这时,欢欢又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忍不住又问到:“秦大哥,您是怎么进来的?” 开始在卧室刚刚听到咳嗽声,欢欢不知来人是谁,只是感到此人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屋,还潜伏了这么久,而自己和张一鸣都没有发觉,来人功力一定深不可测。现在见到老秦,欢欢心里不禁疑惑,老秦功力确实不低,但是跟欢欢也就是伯仲之间,在赌场,连张一鸣都可以警觉到老秦背后投来的目光,怎么到了这里,两个人都不知道老秦何时潜入了屋里并隐藏了下来?难道自己功力出了什么问题? 老秦听欢欢一问,心中即刻对她的疑问了然,哈哈笑道:“别担心,你的功力没问题。你下去洗车的时候,我进了屋。开这把门锁,对我来讲不是难事,难的是隐藏形迹。但是当时你不在,这小子又在吐他的苦胆水,哪里能发觉我。” “可是,后来呢?”欢欢的意思是,她回来之后,以她的功力也应该能发觉老秦。 老秦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欢欢,问到:“真要我说?” “嗯。”欢欢点头,但又说:“您要有什么不方便那就算了。” “我倒没什么不方便。那我说了你也别害羞,我是过来人了,也不是有心轻薄你。杨小姐,今晚应该算得上你的洞房花烛夜吧?” 欢欢的脸一下红了,忸怩着作不得声。 老秦接着道:“你从楼下回屋来没一刻就被这小子骚扰,然后,咳,咳,你们就,就上床去了。你可能并不清楚,女孩子第一次是特别伤神的,而这小子的床上功夫可比他的身手强多了,所以这种情况下,你的六识、警觉各个方面都会下降,毕竟你的所有的精气神都集中到那个方面了,因此你就不可能发现我了。” 欢欢一直满脸红彤彤地听老秦解释完心中的疑惑,终于了然。而张一鸣听到老秦对自己的评价,更是惭愧无比,但是也难怪,他的密宗太极心法的的确确几乎一直是用在床上。 “好了,我要走了。”老秦说着站起身来,临走又对张一鸣道:“你小子,对人家姑娘好一点。”说完打开门,飘然而去了。 卷八 第七十二章 再度梅开 1 老秦走后,欢欢嗔怪张一鸣道:“你看你,摸进来一个人都不知道,幸亏老秦比较随和大度,不然就赌场你跟人捣乱这一点,他要出手报复,我们一点防备都没有。” 张一鸣本就喜欢跟欢欢斗嘴,何况现在俩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关系再不同于往日,他更加肆无忌惮地耍赖,逗着欢欢道:“那你功力比我高,怎么也没发现呢?” 张一鸣明明已经听到老秦的解释,这时候还要故意问欢欢,欢欢知道他在逗自己,气得捶他一拳。“你还说,还不都是被你闹的。” 张一鸣嘻嘻笑道:“那再闹你一次,好不好?” “不行。”欢欢斩钉截铁地说到,“你去洗个澡,最重要是把口漱干净,一身臭死了,特别是嘴巴。” 张一鸣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气味确实不好——吐了那么老半天,气味能好吗?“真可惜,你这里没有北京那样的大浴缸,不然我们鸳鸯戏水。” “戏你个头。”欢欢把张一鸣推进了浴室。 十几分钟后,张一鸣在浴室里叫欢欢去他的行李箱中给他拿一条换洗的裤衩。欢欢第一次打开了张一鸣的小旅行箱,里面没几件东西,欢欢取了裤衩拿在手里,一下子愣起神来,她突然从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中发现,她真是有男人了。这种感觉甚至比刚才张一鸣在她体内冲刺的时候还要强烈。原来,当一个男人和女人互相进入对方的生活后,他或她的存在,更多的将会是在一些点点滴滴的细节上让你意识到。比如,你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的时候,他却在浴室里大叫:帮我拿条裤衩来。 欢欢愣了好久,手里握着张一鸣的裤衩,那感觉陌生,但是甜蜜。原来欢欢最讨厌的婆婆妈妈、琐琐碎碎的事情,竟然能带给人这样的幸福感。 张一鸣又在浴室里叫了,欢欢自言自语地烦道:“就知道催催催,臭男人。”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说的时候,脸上却荡漾着一丝甜蜜的笑容, 正要把裤衩给张一鸣送去,忽然,欢欢的目光被旅行箱角落里的一个小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小小的、女人用的发卡。 欢欢的身子僵住了,她觉得自己的眼前闪过一道亮光,一道命运的亮光——那枚发卡是她自己遗落在台怀镇上的旅馆里的。 2 张一鸣出了浴室之后,看见欢欢呆呆地坐在床边。 “怎么了?”张一鸣在她身边坐下。 欢欢在张一鸣眼前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是那枚发卡。“这个东西,你哪里得来的?” 张一鸣一愣,他一时想不起来,便以为是欢欢拿自己的发卡诓他,和他开玩笑。“这是我的吗?这不是发卡吗,我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从你的箱子里发现的。” 张一鸣看看发卡,做工并不精细,欢欢哪里会用这东西;再看看自己的旅行箱,终于想了起来,是在台怀镇那间小旅馆里捡的,当时不知怎么随手放进了旅行箱里,结果现在又带到了这里。 张一鸣哈哈一笑,“想起来了,这是我在台怀镇的一间旅馆里捡的,就是上次和你在五台山碰到的那次。那次很奇怪,我下山后总觉得有什么人在台怀镇上等我,我就住了下来,结果什么人也没碰到。这个发卡就是在我住的旅馆房间里捡的。” 张一鸣的话让欢呆呆地出神。真的吗?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难道真的这样神奇吗? 看见欢欢的神态,张一鸣以为她不相信,在吃醋生气,遂又笑言安慰道:“怎么了?真是捡的。好欢欢,我没骗你,我不会骗你的。”张一鸣把欢欢搂在了怀里。 “你为什么要捡呢?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欢欢问到。 “我也搞不清楚,反正当时就拣了起来,后来又扔在这箱里了。” 欢欢将头埋在了张一鸣的胸前,喃喃地说到:“你知不知道,这个发卡是我的。我在那家旅馆里面等你,等了好久好久,等得心都碎了,也不见你来……。” “真的吗?欢欢,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等我?”张一鸣非常惊奇。 “师父说,你是我命中的男人。可是我没等到你,我以为师父骗我。臭男人,我一辈子流的眼泪也没有那一次在旅馆里多,都怪你。” 张一鸣想起了那个完全被泪水湿透的枕头,原来竟然都是欢欢的泪水,而且是为他流的泪水。张一鸣再一次对命运感到了深深的敬畏。 张一鸣紧紧搂住欢欢,吻在她的头发上。“对不起,欢欢,好欢欢,我以后再不会让你哭了。” 3 张一鸣搂着欢欢,倒向床上。“叫老公,欢欢,叫我老公,我的女人都要这样叫我。”张一鸣边吻着欢欢边说到。 “嗯~”,欢欢不干,“我叫不出口。不习惯。” “撒谎,你在赌场就叫了,我的马太太。” “真,真的吗?我不记得。”其实欢欢记起来了,当时的情况为了演得逼真,她不知不觉就叫了。 张一鸣不听她狡辩,将欢欢才穿上不久的衣裤又除去了。这一次,张一鸣有闲暇欣赏欢欢漂亮的蜜部。“欢欢,你这里真漂亮。” 张一鸣的嘴滑向了那个漂亮的所在,他看见了,欢欢的桃花也印在这里。跟姚静不同的是,欢欢的桃花位置稍高,实际上是小腹的下方,蜜部毛发的上方。而白虎的姚静,她的桃花就在蜜唇交汇点的上方一点。 “欢欢,今晚之后,你这朵桃花是不是会慢慢褪色?”张一鸣在欢欢下体的桃花上亲吻。 “嗯。”欢欢哼到,随即又说:“臭男人,这是为你褪去的,我是干干净净的身子给你的,你知道我们桃花女子这朵花的特点。” 张一鸣当然知道,这朵神奇的桃花,还有这几个让他爱得心痛的桃花女子。 “欢欢,这朵花褪去之后,你还可以印上另一种不会褪色的,对不对?乐乐和静静都印了,你也印吧,老公喜欢你们的小桃花。” 慢慢地,张一鸣的嘴又离开了那朵桃花,到达了他最终的目的地——欢欢的蜜唇。早已被爱液染湿蜜唇,在欢欢下体的黑亮丛中熠熠生辉,张一鸣的嘴甫一接触那儿,欢欢的身子一个激灵,鼻中哼了出来。 张一鸣伸出舌头,开始挑逗玩弄。就像一个小小的指挥棒,欢欢的身子随着张一鸣具有魔力的舌头,不可抗拒地扭动起来。 体内的感觉汹涌澎湃,张一鸣知道欢欢耐不住了,又逗道:“叫老公,欢欢,叫老公,叫了就给你。” 欢欢还要抗拒,边扭动着身子边哼哼道:“不叫。老公,我不叫。”欢欢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叫了出来。 张一鸣得意地一笑,直起了身子,褪下自己的短裤,然后又伏到欢欢身上,轻轻一挑,轻松进入了欢欢早已湿滑无比的花径。 4 欢欢长哼一声,舒爽万分,男人的滚烫坚硬和强力无比的进入,跟假凤虚凰是多么的不同。张一鸣此次有意想让欢欢细细体会做真正女人的快乐,因此很耐心地尽量去配合欢欢的感受,动作有力但缓慢,让她充分体会全部的过程,而不要被迅速到来的快乐冲昏头脑。 这种缓慢的过程抽得欢欢心儿都麻了,她喃喃呓道:“老公,我没叫你,怎么又给我了?”欢欢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叫着张一鸣什么。 张一鸣心里爱怜无比,如果一个女人在你面前变得傻了,那么她的心就真正属于你了。 “小傻瓜,你还没叫?那要怎样才算叫。” 欢欢这才醒悟过来,双手乱捶道:“臭男人,我不叫的,我不要叫老公,刚才那些都不算。” “好好,随你便。”这次来深圳,能意外地得到欢欢,张一鸣心里开心得不得了,今晚又是欢欢的第一夜,张一鸣心想就纵容她一下吧,来日方长,还怕她以后真不叫? “老公,这一次怎么这么慢?”欢欢有些迷迷糊糊了,只要不去刻意提起,她已经情不自禁地叫着老公。 “什么这么慢?” “你的……动作。”欢欢眯着眼睛,轻声发出呓语。 “怎么,不舒服吗?” “舒服。可是你呢?” “只要你舒服就好,老公今天专为你服务。” “不要。我要你也舒服,我们一起舒服。” “好欢欢,真乖。”张一鸣俯下身吻住欢欢,道:“那老公就加速运动了?” “嗯” …… 再一次的激情澎湃,再一次的数度登顶,欢欢的快乐充满整个身心,然而就在张一鸣即将也达到顶峰的时刻,欢欢忽然叫到:“等一下,老公。” 张一鸣以为弄痛了她哪里,毕竟这是欢欢的初夜。虽然异常艰难,但是张一鸣还是强行刹了车。 “怎么了?弄痛你了?” 欢欢不答话,把张一鸣从自己身上推下,张一鸣翻滚躺倒欢欢身边,未能尽兴的长矛直挺向天。 欢欢爬到张一鸣下体处,一张嘴,含住了长矛。张一鸣一声闷哼,怎么也没想到欢欢来这一手。 欢欢吸弄一阵后,含含糊糊说到:“老公,给我,就在这里。” 本就已经在临界状态的张一鸣如何还禁得起欢欢这声色并用,一个把持不住,如了欢欢的愿。 …… “欢欢,你为什么要在嘴里?”风平浪静后,和欢欢并排躺着,张一鸣把玩着她的乳房问到。欢欢是第二个这样的人,还有一个就是前几天的林淑贞。张一鸣觉得很刺激,但是有些不解。 “不告诉你。”欢欢眼里闪着光,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肯叫老公啊?”张一鸣逗弄着她,“两个问题必须回答一个。” “因为……,因为……。”欢欢犹豫着,一脸的害羞。只在一天前,谁要在欢欢脸上看见这样的神情,就可以去买彩票了,就算不中特等奖,一等是绝对跑不掉的。 “因为什么?快说。”张一鸣去掏欢欢的胳肢窝,乐乐是最怕这一招的,不知道对欢欢见不见效。 不愧是亲姐妹,基因这个东西就是神奇,张一鸣的手刚一碰到欢欢腋下,她已经扭着身子叫个不停,“我说,我说,臭男人,不准掏我。” 张一鸣停下手,欢欢趴到他耳边轻轻说到:“因为,我跟小静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叫我老公的。” 欢欢的话给了张一鸣极其异样的刺激,让他立马又有了血脉忿张的感觉,不知道欢欢和姚静在一起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番旖旎风光。 “好你们两个死丫头,不管是谁,都只能叫一个老公,那就是我。还有,都必须叫我老公,本来还想对你网开一面,看来不行,你把静静带坏了。” 其实欢欢已经慢慢习惯了叫张一鸣老公,这时候也不再违逆,娇声叫到:“好嘛,一个就一个嘛,老公。” 张一鸣得意洋洋,却还故作不满地说到:“这还不够。老公现在还要惩罚你。” 说话间,张一鸣又将欢欢压到了身下。 卷八 第七十三章 拜访佳仕 1 第二天一早醒来,张一鸣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欢欢的桃花功力比乐乐要高出很多,和欢欢交好对张一鸣大有裨益。 但是令张一鸣没有想到的是,一转头,他发现欢欢已经不在床上了。若是乐乐她们三人中间的哪一个,独自一人在他身下承欢一晚,此刻定是还在熟睡之中。 张一鸣下床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见欢欢,直到他洗漱完毕,欢欢才从外面回来。 欢欢买来了豆浆油条。 “起这么早?”张一鸣接过欢欢手里的早餐问到。 “我把车开到洗车行去,里里外外仔细洗了,都是你吐的气味,臭死了。” 张一鸣嘻嘻一笑,狡辩道:“你叫我吐车里的。” 欢欢生气地瞪张一鸣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只叫他坐下来吃早餐。 张一鸣看着这传统的中国式早餐,问到:“附近有豆浆油条卖?” “没有。我开车出去顺便买的。”欢欢淡淡地说。其实,这是她特意开着车找了好远好远才买到的,在这个高档的住宅区周围没有这东西。 一家人一起吃着豆浆油条的早餐,是欢欢脑海中根深蒂固的幸福影像,她曾经多么羡慕这样的景象。就像建国初期中国人曾经简单、质朴而又形象生动地把大家都憧憬的社会主义的生活总结成八个字: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在欢欢的心里面,一个家,一个幸福的家,必须包含这样的景象:豆浆油条、小方桌、小木椅,父母儿女,家人围坐,共吃早餐。 此刻,虽然没有方桌木椅,暂时也还没有小儿小女,但是有豆浆油条,还有一个吃得津津有味的男人,这就够了,有了他,就一切都会有的。欢欢第一次觉得命运是公平的,每个人都能够等到属于他的幸福。 对于张一鸣而言,豆浆油条的背后并没有欢欢心里头那样的形而上的哲学寓意,但是他倒是喜欢吃这玩意,特别是用油条沾着豆浆吃,所以他吃得流汤带汁,只把一向的光辉形象毫无顾忌地毁于一旦,不留神一抬眼,发现欢欢正痴痴地看着他。 “怎么了?后悔了吧?原来老公私下里的形象这么差。”张一鸣逗着说。 欢欢柔和地一笑,伸手抹去了张一鸣嘴角的一滴残汁。“不后悔,一辈子都不后悔。” 刹那间,张一鸣也怔怔地呆住了。欢欢那一笑一抹所流露的温柔,那一字一句所表达的坚贞,令张一鸣的心为之感动莫名,令他一生都再不敢负了这宿命的情缘。 欢欢的笑容宛若这早晨明媚的阳光,让张一鸣觉得满屋里都亮堂起来。欢欢给张一鸣的印象一直就是一个酷字,没想到她脸上的柔情竟是这样的美丽。而欢欢的话语更让张一鸣的心里比阳光照耀还要温暖,他情不自禁地抓住自己嘴边的欢欢的葱葱玉指,吮进了自己的口中。 2 “欢欢,这里的事情已经了结,我得回北京去了,还不知道李大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早餐过后,张一鸣对欢欢说,“你跟我一起回去吗?你也好久没见乐乐和静静了。” 欢欢以前给张一鸣的感觉总是四处飘荡,行踪不定,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这次能在深圳意外碰上她,结果俩人的关系还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实在是始料未及,张一鸣也不知道欢欢是否在深圳还有别的事情。 “今天就走吗?”欢欢问。 “明天吧。今天我想去拜访一下林总,我从帝豪跑出来后,就是躲在她的房子里。你深更半夜把我从她那里拽走了,也没来得及跟她道个谢。” “哼,什么没来得及道谢,是没来得及卿卿我我吧。你在深圳究竟还有几个女人,是不是都得去一一抚慰一下?”提起这个还未谋面的女人,欢欢心里就不高兴。那天晚上张一鸣跟这个女人在一起,说好的给欢欢回电话都忘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跟林总总共见过两次面,那天晚上是第二次。人家可是救了你老公,好老婆,去道谢一下不应该吗?” “就两次,而且是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又遇上了,你们俩还真有缘嘛。” 张一鸣的头开始大起来,他千万不敢和女人在这些问题上纠缠,否则肯定没完没了。本以为欢欢性格颇具须眉之气,可称女中丈夫,却不想女中丈夫她终究也还是女人。 张一鸣陪着笑脸哄道:“好好,你跟我一块去好吧?我接受你的监管,你也可以跟林总认识一下。” “我才不去呢,我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欢欢不屑地说。 “嘿嘿,你以前不是就对女人感兴趣吗?”张一鸣顺势又逗一下欢欢。 “你想死是不是,还说。”欢欢抬手就要打张一鸣,张一鸣赶紧夸张地抱住脑袋,欢欢的手最终没有落下来。 “你早去早回,收拾好了,我跟你回北京。”就像张一鸣觉得女人一旦吃起醋来,就没完没了令他头大一样,欢欢也觉得张一鸣一旦贫起来同样是没完没了,所以她也不想再胡扯下去。 听到欢欢跟自已一块回去,张一鸣喜上眉梢,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太好了,乐乐她们见到我们这样子一定吃惊得眼珠子都会掉下来。” “我们哪样子?你忘了我说的话是不是?不准让乐乐和小静知道。”欢欢瞪眼警告。 “唉”,张一鸣哀叹一声,看着欢欢的凶相,又回到了她惯常的形象。“老婆,你还是在床上的时候比较温柔可爱。”张一鸣一面说一面赶紧跳开,以躲避欢欢的拳脚。 “你再说,你再说就叫你下不了床,看你跟谁去温柔可爱。”欢欢气呼呼地威胁到。 “我就不相信你下得了手。”张一鸣突地又蹿回欢欢身边,一把抱住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吻了起来。 欢欢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老公,你要快去快回,别让我一个人在家等得心慌。” 3 香港佳仕集团的深圳分公司在云天大厦的18层,张一鸣到达之后,向前台表明了来意。前台小姐听说他没预约,又是办私事,显得有点为难。 张一鸣摆出了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向那小姐道:“我跟林总是朋友,你打个电话跟林总说我的名字,她准会见我。” 也许张一鸣的笑容真是倾倒了前台的小姑娘,反正她最终是拿起电话拨了内线。 林淑贞听说是张一鸣来了,很是意外,但她此时正有客人,便吩咐前台先接待好张一鸣,让他稍候片刻。 林淑贞的吩咐比张一鸣的笑容可更加管用,小姑娘放下电话即刻热情了许多,带张一鸣到休息室,奉上茶水和报纸,请他稍候。 “林总正在见客人,张先生您先在这儿休息,待会我来叫您。” 张一鸣刚才也听见了林淑贞在电话里的吩咐,知道这小妞不是搪塞自己,遂点头示意没问题。 十几分钟后,小姑娘过来,把张一鸣带到了林淑贞的办公室。 “林总。”张一鸣叫了一声。一见到林淑贞,张一鸣就不禁回想起那天她埋首于自己腿间那不可思议的场景,可是时过境迁,张一鸣此时却又连叫一声“林大姐”都有些不习惯,确实两人之间的熟悉程度还不高。 “一鸣,真没想到你会来。”林淑贞见到张一鸣显得很高兴,她倒是既自然又亲切,一点看不出两人之间曾经有过一次那样暧昧的事情。 “我来向您道谢和道歉。多谢您上次的帮忙,那天晚上后来我的朋友过来,硬把我拉走了,说是她那里住得方便些。” “别说这些,你自己方便就行。”林淑贞并不介意,“不过我倒是给你买了条裤子,第二天送去时你却走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我把钱给您吧。”张一鸣心里知道林淑贞不会在乎这一点钱,只是他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 “说什么呢。”林淑贞笑着微嗔道,“我会要你的钱吗?” 张一鸣正想着那就再道谢一下,这时候林淑贞的手机响了。 “对不起。”林淑贞优雅地对张一鸣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接通了电话。 4 “喂。”手机里传来的,是她刚刚送走的那个人的声音。 林淑贞心里奇怪,慢慢度步到离张一鸣稍远的地方。“怎么了?”她轻声问到。 “哈,没什么大事。刚才我离开的时候,看到了休息室里等着见你的那个小伙子。他现在在你办公室吧?” “嗯” “你们认识?” “嗯”林淑贞简略而含糊地回答着,不想让张一鸣听出什么,毕竟现在谈论的对象就是张一鸣,而林淑贞还不知道这个打电话的人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刚才跟你说起的昨天晚上在赌场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他,没想到你们认识,哈哈。”电话里的人对林淑贞笑着说。 “真的吗?”林淑贞也倍感意外。 “错不了。这小伙子有点意思,看着挺文气,做起事来却楞,咔嚓一下就把人脖子给拉了,也不想后果。” 听着这话,林淑贞也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你为什么专门打电话来跟我说这些?”她问到。 “他是你的朋友?”电话里反问。 “算是吧。” “那就好。他昨晚那事做得太明目张胆了,搞不好会扯到警方去。你暗地里帮一下他吧,我知道你有这种能力。” 林淑贞微笑起来,“你好像蛮关心他。为什么?”跟电话里这人认识已经很久了,林淑贞还第一次见他这样。 “嘿嘿。”电话里笑了两声,也没有正面回答。 “放心吧。既然知道了是他做的,你不说我也会帮他,我也挺喜欢他的。那我挂了?还有客人在我这呢。”林淑贞最后说。 “那好,再见。”电话里的人知道林淑贞说的客人是谁,也就没再多说,挂断了线。 林淑贞挂了电话,再看张一鸣,目光中便多了一种新的眼神。她本就喜欢张一鸣谦和有礼的举止,如今更是觉得他的谦和中包裹着一层坚硬的内核,因此儒雅的外表中便流露出一种英气。林淑贞认定,这样的年轻人不可多得,加以引导,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林淑贞给张一鸣买的裤子就放在办公室这边,她刚才正想着要拿给他,就被那个电话打断了,此时再记起这事,便对张一鸣说到:“一鸣你来,我给你买的裤子还在这呢,正好你带走。”说着引张一鸣往宽大办公室内的一个套间的房门走去。 卷八 第七十四章 佳仕佳妇 1 张一鸣随林淑贞进了套间,里面是一独立的居室,有沙发、床、几,而且房里还套有卫生间,显然这是林淑贞工作之余小憩的地方。 “那天回到帝豪苑,发现你已经走了。这条裤子放在那边也不合适,我就拿来公司这边了。还真巧,今天你来了。”林淑贞一边拿出裤子,一边对张一鸣说。 张一鸣心里早已大约清楚林淑贞在帝豪苑的房子主要是和某个男人共处时用的,当然不方便在那里出现一条别的男人的裤子。想到这儿,张一鸣不免又有些奇怪,因为他记得帝豪苑的房子里实际上没有任何男人的物件,也就是说,即便是那个男人,也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在那里。而且,张一鸣当时明显地感到,帝豪苑的房子被使用的时候不多。看来,跟林淑贞幽会的这个男人,非常小心谨慎,而且工作繁忙,并没有很多时间来跟林淑贞偷偷相处。 张一鸣偷偷地想,莫非此人家里有一个河东狮?念及此处,张一鸣不禁暗暗得意,还是自己那几个娇妻好,虽说也会吃点醋,偶尔小闹一下,但是相比于现在的绝大多数男人,张一鸣觉得自己是修了一千世的苦行,才有幸运居然能在当世这样的社会尽享齐人之福。记起法能大师所预言的祸福难料的命犯桃花,张一鸣又一次暗下决心,无论将来面临什么样的险恶,也绝不负了自己的这些女人们。 张一鸣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胸无大志了,他可是在中学时就显露出心怀天下的抱负,被一位老师私下里所称道过的,此师若知道现在张一鸣的心思,真不知当作何感想。 “想什么呢,一鸣?来,试试这裤子。” 林淑贞的话打断了张一鸣的胡思乱想。张一鸣回过神来,对林淑贞的话有些犹豫,但看见林淑贞的神态并无任何暧昧,他不免又责怪自己心怀鬼胎了。 张一鸣脱下自己穿着的西裤,换上林淑贞新买的这件,长短腰围都非常合适。就服装来说,男人的下半身比上半身重要,高档的皮带、西裤和皮鞋,对于彰显男人的气质绝对是必不可少的。 林淑贞出手,当然不会是低档货,而林淑贞对服装的品味,更是远在常人之上。新裤一上身,感觉就出来了,衬托得张一鸣身形更挺拔,气质更沉稳。 2 “嗯,不错。”林淑贞看了后满意地说。 张一鸣也非常满意,心下对林淑贞又多了一份佩服,这女人在与人交往,待人接物上,其能力和经验确实是一般人所拍马不及,那怪她能代表佳仕集团,独自坐阵深圳,总揽国内业务。虽然还不知道佳仕集团的规模和实力,但就从林淑贞所享有的办公条件来看,佳仕集团定非无名小辈,只是张一鸣不在业内,不闻其名罢了。此番回京,当得查查佳仕的背景,张一鸣心里暗想。 “林总,您真有眼光,尺寸都这么合适。”张一鸣几分感谢,几分佩服地对林淑贞说。 林淑贞微微一笑,“一些风流男人不是最爱标榜自己一眼能看出女人的三围吗?其实男人吹牛的居多,真正有这等眼力的男人我还没见过。不过,我知道好女人为男人买服装是不需要问尺寸的,没有这等眼力的女人算不得好女人。” 张一鸣嘿嘿一笑,他可没有看出女人三围的能力,别说看出,就算告诉了他,他也是转头就忘。但张一鸣的优点在于不吹牛,不逞强,所以给自己的女人送礼物,他宁愿送饰品或者其它别的什么,而不是服装。 “你的身形很标准,容易看出尺寸。”林淑贞又说,“何况,我还在你的腰间趴了那么久。” 林淑贞的话让张一鸣立刻回想起那晚的情形,刹那间档下就鼓了起来,而她自己的脸上却仍是那平淡的微笑。林淑贞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很自然的情况下,简简单单一句话,她就能挑得男人兴动难耐,而她自己却似乎心如止水。无论她说的是露骨的还是隐晦的话语,也无论她是无心之语还是有意挑逗,她都可以显得没有一丝淫荡的气息。 张一鸣档下的鼓胀使得两人都发现他新裤的拉链没有拉上,林淑贞上前蹲下,捉住张一鸣内裤包裹的那鼓鼓的家伙,塞回外裤之中,然后将拉链轻轻拉上。 “现在可不行,我还在工作呢。”林淑贞抬头望着张一鸣,意有所指地说到。 “没有,我没有想怎么。”张一鸣尴尬地说。 林淑贞拍拍张一鸣的裤裆,略微带笑地说到:“你没想,它想。” 张一鸣羞愧得无以复加,林淑贞站起来笑道:“别不好意思,一鸣。说实话,你能对我有反应,我心里还挺高兴,这说明我还能吸引人。” “您要不吸引人,除非那男人有问题。”张一鸣讪讪说到。 3 这时候有手机铃响,张一鸣和林淑贞分别看了看,都不是自己的手机,后来才发现铃声是从张一鸣带的夹包里传来。张一鸣打开包,发现是自己在深圳新买的那个手机在响。 张一鸣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变。这个手机号他只告诉过阿美,阿美后来又给了洪三宝,除此之外没人知道了。 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的是洪三宝低沉而愤怒的声音:“姓王的,你好狠!”看来昨晚捞仔被杀的事情洪三宝已经知道了,而且他立刻断定是张一鸣做的。 “洪先生,你过奖了,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张一鸣冷冷说到。他本来就没有想隐瞒,此来的目的就是报仇,杀就杀了,难道还怕你洪三宝不成? “现在那个叫阿美的婊子在我这里,这个臭婊子为你通风报信,牵线搭桥,你不来救她,我保证她就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张一鸣心里顿时冲起一阵怒火,这个洪三宝真是无耻下流,以一个并不太相关的女人来要挟他。 “姓洪的,你还像不像个道上的大哥,抓个女人来要挟我。你明明知道她跟这件事无关,她不过是被我利用,根本不知道内情。” “是吗?我可不这样想。总之是这个臭婊子把你引见给我的,找不到你,一切就都算到她头上。” 张一鸣心头大恨,却又无可奈何。看来,阿美要被他连累了。不过,洪三宝真会杀了阿美?还是只用她来引出张一鸣?张一鸣相信洪三宝一定知道阿美是无辜的。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那女的我也不认识,不过是玩了她一晚,给了点钱让她替我办事。你想杀就杀吧。”张一鸣装作无所谓地说。 “嘿嘿,不错,我一开始就说王先生你够狠。”洪三宝也显得无所谓,“我也没指望你能来救这么个臭婊子,能把你引出来当然好,要是引不出来,杀了这个婊子后我再慢慢找你也不迟。不过别忘了,这个臭婊子可是因你而死的,哈哈。”洪三宝大笑两声,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凶狠起来,“我告诉你姓王的,老子手上也不是没沾过血,不在乎多杀一个臭婊子。来不来你自便吧,从今晚十二点开始,我等到明天早上六点。”最后,洪三宝说了地点之后,也不待张一鸣的回答,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 张一鸣拿着电话愣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决定。 “怎么了?”林淑贞问到。其实已经知道了张一鸣昨晚的所作所为,刚才又听了张一鸣对电话里的人讲的话,她已经推断出七八分。 “就是前次在帝豪跟我起冲突的那帮人,他们想找我报复。”张一鸣不便对林淑贞说出太多实情。 林淑贞也知道张一鸣有所隐瞒,但她理解对张一鸣来说这是必要的,也是正常的,因此并不计较。 “林大姐,我得走了。”一起呆了一阵后,彼此的感觉近了些,张一鸣叫“林大姐”也就顺口了。 “你能应付得了吗?”林淑贞问。 “没问题。他们只是小流氓而已。”张一鸣自信地说。 4 林淑贞正了正神色,很认真地看着张一鸣,然后说到:“一鸣,我跟你说几句话,你得听着。上次在帝豪苑见你那个样子我就想说,结果没来得及说。你想想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有你的背景,这都不是一般小流氓可以比的。你要想好自己该走怎样的路,不要跟他们混同于一般。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您放心,我不是流氓,我也不会去做流氓。” 林淑贞摇摇头,“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虽然是女人,但我并不是整天围着锅台打转,从来不闻世事的家庭主妇,我也不是道貌岸然的君子,我不是担心你做流氓,我的意思是,就算做流氓,你也要成大器,要做就做大流氓。” 张一鸣听得目瞪口呆,吃惊地望着林淑贞,这回他是真不明白了。“大流氓?什么是大流氓?”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所谓窃者,不都是流氓吗?可是结果是不一样的。你懂这个意思?” “我……懂。”张一鸣犹犹豫豫地说。 见到张一鸣的神情,林淑贞进一步解释说:“历史上,刘邦、朱元璋,其实都是流氓耳,但是他们最后做到了流氓的极致,他们是最大的流氓。当然我今天的意思可不是叫你去推翻政府,我相信你也没这么傻,如果你把我的话听成是煽动你去和国家、政府作对,那我真是白说了,算我看错你了。” “不会的。”张一鸣也赶紧表白。 林淑贞接着说:“我只是说这个理。你得把握时代的大势,在另一个层次上去思考,去闯荡,去争取成功,去获得成就。我并不希望你做一个谦谦君子,但你的斗争智慧要用在更高处,这就是我说的大流氓的意思。” 张一鸣若有所思地点头,林淑贞的话给了他太多启发,也让他对林淑贞的认识再上一个台阶。 “还有,你想有大成就,就要有大资源,包括人力、金钱、关系,等等,你要有能力掌握和调动这些资源来为你服务,达到你想要的目的。像你昨晚那样,亲自出手,把人脖子拉了,这算什么嘛?就算对方不报仇,还有法律呢。真要抓到你去枪毙,让你给那些个小流氓抵了命,值得吗?” 张一鸣再次大吃一惊,“林大姐,您怎么知道昨晚的事情?” “这你就别问了。你要真像我说的,有了大成就,那些个小流氓哪敢惹你?就算有不长眼的,还用得着你自己动手去教训?” 林淑贞一番话,说得张一鸣大为感触,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 “我跟市里和省里的一些分管政法、公安的人还算熟,昨晚的事情,如果真是警方介入了,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就当成黑社会内部寻仇解决了。反正这种事也不少,大多数不了了之。” “好,那谢谢您了。”张一鸣点头称谢。 “你刚才打电话是什么事,我也不想再问,总之你尽快处理好,以后做事,记得我说的话,别再像现在这样了。” 张一鸣连连点头,末了,十分真心地对林淑贞说到:“谢谢您,林大姐,您对我真好。” “哼。”林淑贞哼一声,眼角眉梢一弯,今天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暧昧的风情,“才知道对你好?我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妇,可是你以为我吞过几个人的那些黏糊糊的东西?” 这个林淑贞,才引得张一鸣正在像哲学家一样地思考着关于人生的高高在上的大命题,一个不留神,顷刻间却又把他的思想拉到了裤裆下面的小东西上。 卷八 第七十五章 营救阿美 1 欢欢都已经收拾一些行李,做好了明天回北京的准备,张一鸣却带回了洪三宝的消息。欢欢心里一阵烦躁,潜意识中,她已经把回北京当成自己的蜜月了,偏偏又来了这档子事。 “那怎么办啊?这个阿美是谁啊?你救不救啊?”欢欢一连三个问题,一脸的不高兴。 张一鸣还没来得及回答,欢欢又气呼呼地说:“你到底在深圳还有多少女人啊?到底还欠了多少风流债啊?臭男人,死色狼,恨死你了。” 真是两姐妹,欢欢骂的话都跟乐乐一样,乐乐也骂过张一鸣死色狼。可惜张一鸣现在没有心情去分辨这两姐妹的异同,他自己也烦着呢。 “哪里有什么风流债,阿美只是帝豪的一个小姐。我刚到深圳的时候,有朋友给我线索,说这个阿美能找到捞仔,我就找了她。”张一鸣解释到。 “那就别管了吧,洪三宝只是引你出来,不会真杀了这个阿美的。” “那要是真杀了呢?” “杀就杀了呗,出来混的,收人钱财,卖消息,本来就是刀口舔血的事情,她早就应该知道。” 欢欢真不愧是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对这些生死的事情,自有一套江湖价值观。可是张一鸣不行,虽然这几天他几乎把阿美都忘了,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落到自己头上了,他如何对一条无辜的生命可以视而不见? “欢欢,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自己的心情比欢欢也好不到哪儿去,张一鸣说话不免重了起来。 张一鸣的话欢欢令欢欢呆住了,她看着张一鸣,眼里满是愤怒和委屈,不能忍受他居然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半晌,欢欢冲着张一鸣爆发出来,“同情心?我早就对你说过,江湖有江湖的法则,要是像你这样乱抛同情心,我早死一百回了。不光我死,我的亲人,乐乐、小静恐怕也死了不知多久了,那现在还有个屁人让你左拥右抱。你现在每天晚上搂着那两个死丫头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俩为什么能活得这么滋润?这都是因为我没有同情心换来的。再说,你有同情心吗?我们只是生活的世界不同而已,别以为你自己多干净,你们做股票,坐黑庄,害得多少人一生财富化为泡影,甚至家破人亡,跳楼自杀。这些被你们所害的人,只不过你没有亲眼见到,但是不表示他们不存在。当你们股票坐庄,骗取了别人的养命钱的时候,你的同情心在哪里?你们不也就是一句股市有风险,投资者要后果自负吗?这其实跟我们江湖法则有什么不同?” 欢欢呆住的那一瞬间,张一鸣就醒悟到自己说错话了,面对欢欢接下来的驳斥和指责,张一鸣哑口无言,既因为欢欢的话有她的道理,更因为他想让欢欢消气,但是欢欢一时没有罢休的意思。 “还有,你要对这个做小姐的女人有同情心,那你就不要对我有同情心了?你说,你要是去救她,我跟你去还是不去?要是不去,你这个死男人,臭男人,身手又差,让人哪里放心?你要是有个什么事,现在我们姐妹三个都跟了你,你就为了一个小姐,把我们都抛下,你对我们的同情心在哪里?我要是跟你去,那你就忍心为了一个小姐,把我往危险里推?你对我的同情心又在哪里?她只是一个小姐,为了钱替你办事,我呢?我、我现在是你的女人,是你老婆,你想过没有?!” 欢欢的这几句话句句切中张一鸣的要害,张一鸣不忍欢欢越说越伤心,一把抱住她,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的嘴。欢欢咦咦呜呜挣扎一阵没有挣脱,随着张一鸣的口舌纠缠,身子也软了下来,不再挣扎。 一口气吻得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抽干了,张一鸣才放开了欢欢的香唇。“对不起,欢欢,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我不去管阿美了,我们明天回北京。” 2 深圳关内的市区,已经逐渐调整定位,以发展金融、旅游、服务等第三产业为主,特区建设初期设在关内的生产型企业,在一批一批地向关外转移。 在关内临近龙岗布吉关口附近的地方,有一批废弃的厂房,原来的企业已经迁往宝安,这批厂房所在的地皮被一家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买下,作为储备土地,不久的将来就会开发成住宅小区。 在两栋厂房之间的空地上,此时停着四辆黑色的小轿车,洪三宝和他的十来个手下,押着阿美在这里等候张一鸣的到来。 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等了三个多小时,这群人都有些困倦了,他们三三两两站在轿车周围警戒,但神经却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崩得紧紧的。 由于这里的地点比较远而偏僻,张一鸣要来的话必定得驾车前来,洪三宝选定的位置使得汽车只能从他们的正面开过来:两边是空置的厂房,背面被一大堆企业搬迁时扔下的废弃物堵住了。 时间和地点的选择对洪三宝非常有利,只要把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唯一的来路——正前方,那么如果张一鸣到来的话,他们早早地就可以发觉。深更半夜,黑暗中,无论是汽车的声音还是灯光都很容易暴露目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四周静悄悄、黑漆漆的,唯有这群人这里有一点走动的声音,以及他们的一辆车亮着的小灯发出的光线。这盏小灯是为给张一鸣指引目的地。 3 “洪生,等了这么久了,那小子会来吗?”一个副手忍不住走到洪三宝身边轻轻问到。 洪三宝慢悠悠地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一口浓烟吐向这个问话的副手面庞。副手猝不及防,浓烟灌进口鼻,呛得他涕泪直涌,却还得拼命忍住,不敢大声咳出来。 “癞皮,你跟了我多久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说他会来吗?” “我、我不知道,所、所以问您。”癞皮陪着笑讨好地说。 “要是你,会来吗?”洪三宝眯起眼,盯着手下的脸问到。 “我?”癞皮想了想,“不会。一个臭婊子,拿钱办事而已,凭什么要我冒着危险再来救她。” 洪三宝看着癞皮,这小子办事能力不强,胆子也不大,但洪三宝一直把他留在身边,鞍前马后地作些琐事,就因为这小子有一个特点让洪三宝看重:他老实,对洪三宝忠心,在洪三宝面前这小子不故意卖乖,不充好汉。这种人虽然能耐不大,但用着省心,他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都没有掩饰,让人心里很清楚。因此,他干得了的事,你就放心地交给他去办;他干不了的事,你就根本不用考虑他,他也不会来抢这一份功劳。 “癞皮,要学会看人。这姓王的,虽然他的身手出乎我的意料,但我还是可以肯定他不是在道上混的人。但是就这样一个人,为了报仇,敢孤身一人来深圳,我们人多,他不怕;我给钱,他不要;杀错一个,他不罢休,跟条疯狗一样咬住捞仔不放,一直到把捞仔咬死为止。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够狠。”癞皮赶紧答到。 洪三宝点点头,对癞皮的答案算是一个肯定,然后又说:“你说的也没错,但只是一方面,只是一个表象。他为什么这么狠?他是为了报仇,为了给他的亲人,或者是朋友报仇。这就说明了他极重情义,像他这样的性格,现在一个女人因为他要被我们杀掉,你说他会不会来救人?” 癞皮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会,一定会。” 洪三宝又吸了一口烟,充满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不过这件事情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他怎么就知道上次在帝豪杀掉的捞仔是假的?还有,昨晚在赌场他的帮手是谁?还是一个女人。” 癞皮嘿嘿傻笑着,也说不出来。洪三宝并不是在向癞皮要答案,思考了一阵没有结果之后,他将手中的烟蒂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踩灭,对癞皮说到:“不管这些,今天先解决这个姓王的,其它问题以后慢慢查。你去跟他们重申一遍,只要见到那小子一露面,不用吩咐,直接开枪干掉。他可能还会以为老子是叫他来谈谈,哼,老子跟他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4 凌晨四点,两个亮点出现在洪三宝他们对面的黑暗中,接着,汽车高速行驶时的发动机轰鸣声传入耳内。 来了!洪三宝这边的人精神一紧,因为已经有吩咐,见人就开枪,喽啰们迅速把枪掏了出来,指向汽车驶来的方向。 但是,来车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像一阵疾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随着“呜呜”的呼啸,车前的大灯耀眼的灯光笔直地晃到这群人的眼睛上,所有人不由得一闭眼,而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辆轿车已经冲入洪三宝这边的人群围成的包围圈中,“吱”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来车急停,与此同时左前车门打开,驾车之人一个翻滚下了车。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来人已经站到洪三宝面前。 没错,来人正是张一鸣。“都别动,伙计们,看清楚了,我身上有什么?” 张一鸣微笑着向大家说到。洪三宝和他的人这时才看清,张一鸣身上绑着一圈炸药,他的左手拿着一个小小的引爆盒子。 “我已经按下这盒子上的按钮,如果我中枪倒地,这个盒子掉到地上,你们猜,会怎么样?”张一鸣依然微笑着,“轰!”,他夸张地做了一个大爆炸的手势,“我们大家都玩完。” “你!……,有种!”洪三宝气得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别生气,洪先生。还有,叫你的手下把枪都扔到……”张一鸣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接着道:“从窗口扔到两边的空厂房里去。” “你说我会吗?”洪三宝阴沉地说。 “你会的,洪先生。我给你变个戏法,看过之后你就会了。”张一鸣好整以暇地说到。 所有人都戒备着,不知道张一鸣还要玩什么鬼把戏。张一鸣这时缓缓地举起右手,大家才发现,他的右手里拿着一根拇指粗的荧光棒,张一鸣将荧光棒斜举至自己的前上方,扬声道:“听着,我数一、二、三!” 张一鸣话音刚落,“噗”的一声细响,不知何处射来的一枪,张一鸣手里的荧光棒立刻只剩下半截。这一枪,让洪三宝一方的所有人吓得面容失色。 张一鸣不知何时已经在附近埋伏了帮手,这个帮手显然极其职业,其枪法之准,隐身之秘,竟然能在这样的黑暗中一枪打掉半截荧光棒,而开枪之后,至今洪三宝他们还不太清楚子弹射来的准确方位。另外,从子弹微弱的呼啸声来看,射手所用的枪支也极其专业,可能是一支加了消音的狙击枪。 “嘿嘿,怎么样,这个戏法好玩吧?我现在可不知道这支枪指着谁的脑袋哦,总之谁把抢扔进厂房里,谁就越安全。洪先生,下命令吧,别让手下为难。” 洪三宝盯着张一鸣,眼睛里似要冒出火来。“扔!”他狠狠地说到。 卷八 第七十六章 成功脱身 1 洪三宝的手下稀里哗啦地把手里的枪从窗户往空厂房里扔,厂房窗户的玻璃有的已经破碎,有的本还完好,有几把抢砸在这些玻璃上,砸碎了玻璃,又是另一阵的稀里哗啦。 张一鸣左手依然举着炸药的引爆盒,以防止有人藏有其它的枪支偷袭他。 “叫阿美出来,到我的车里去。”张一鸣对洪三宝道。 “王先生,为了一个婊子,你冒这么大的险,值得吗?”洪三宝不甘心地问。 “我冒了险吗?我不觉得呀。” “怎么没冒险,你有可能给她陪葬。” “No,No,No。”张一鸣摇手道,“如果陪葬,是我们大家陪葬。”张一鸣晃了晃手里的引爆盒,“如果不陪葬,我们都不陪葬。所以,我的危险跟你是一样的,洪先生。你愿意为了这个女人,让自己,让你的手下,当然还包括我,都被炸死吗?” “好,好,好。王先生,我佩服你,我认输。”洪三宝点头道,随后朝自己的手下一扬手,“把人给他。” 阿美被从一辆车的后箱里抱出来,嘴里塞着毛巾,双手被反绑。洪三宝的人给她松了绑,拉出嘴里的毛巾,阿美慢慢向张一鸣走去,一双眼睛泪水汪汪,充满着残留的恐惧,劫后余生的惊喜,还有对张一鸣的一种复杂的情绪。张一鸣没有看懂阿美眼里的这种复杂情绪包含着什么意思,也没有时间让他去细想。 “阿美,到我车里去。”他对阿美说到。 阿美上了车后,张一鸣也慢慢往车上退去。离开的时候,将是整个行动最危险的一环,在他的车离开洪三宝这伙人一定距离后,如果有人还藏了一支枪,向他开枪,那么即使爆炸也伤不到洪三宝他们。所以这时候只要有枪,他们最有可能开枪。 “请记住,黑暗中还有一支枪指着你们。现在我要走了,如果谁还藏有枪,在我走的时候偷袭我的话,你们的洪老大将首先被我的朋友干掉,然后开枪之人肯定跑不了,再然后,能干掉几个算几个,你们可想清楚了。别以为在我走远之后开枪,炸弹炸不到你们就安全了。” 洪三宝冷冷地一直不作声。张一鸣回到车上,挂上倒档,一点火,一踩油门,小车急速倒出十几米,然后一个急停,转向,“哧”的一阵轮胎与地面摩擦声,小车掉过了头,正面朝向了离开的方向。张一鸣对自己娴熟的车技一向自信。 在小车重新加速离开的时候,小车的后箱盖打开了,原来还有人藏在这里面。此人从后箱里面扔出两大塑料桶的汽油,随着两声细微枪响,汽油轰的被点燃,阻住了洪三宝他们可能追来的道路。与此同时,张一鸣架着的小车已经扬长而去。 2 行出两里后,张一鸣赶紧停车,跑到后背箱处,欢欢已经自行打开箱盖,从里面钻了出来。张一鸣将欢欢接到副驾驶座坐好,才重新开车急驰而去。 阿美一直一言不发地坐在后排座上,直到见到欢欢上车,才吃惊地叫了一声:“花姐,是你?” 欢欢也吃了一惊,回头看了一眼阿美,“你认识我?” “什么意思?欢欢,你叫花姐吗?”张一鸣也奇怪了。 “别问我,正烦你呢。”欢欢没好气地冲张一鸣说到。 阿美没有回答欢欢的问话,欢欢瞪她一眼,喝道:“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哑巴了?” 阿美本想说认识,再一想她哪里高攀得上这个花姐,洪三宝对她都毕恭毕敬,那时候阿美想只要能和这个花姐比肩站在一块,那都是一种成就。现在好了,都已经和花姐同坐在一辆车里了,可惜面对的是花姐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 “前不久,你和洪生在帝豪谈事情,他送你出来,叫你花姐,我在旁边听见了。”阿美嗫嚅着对欢欢说。 原来这么回事。欢欢没再理阿美,转回头去。阿美看着欢欢的背影,前一次见到洪三宝对她客气有加,刚才又见到她一句话冲得张一鸣不敢再作声,这洪三宝和张一鸣在阿美眼里都是厉害之人,到了花姐面前都变得老老实实,在身为小姐,受惯男人欺侮的阿美眼里,这花姐简直就是天人下凡,此刻“天人”似乎正在生气,因此阿美坐在车后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再弄出一点响动。 “欢欢,你说秦大哥他不会有事吧?”张一鸣边开车边问到。 “那两桶汽油燃起来得有一阵,洪三宝他们一时半会离不开,老秦的身手,脱身不成问题。”欢欢冷冷回答到,似对张一鸣还有怒气未消。 停了半分钟,欢欢又回头冷眼扫了一下阿美,说到:“你这个女人,竟然让我和老秦冒这么大的风险为你出手,还是没钱收的买卖,你真是三生修来的。要是老秦出了事,我掐都掐死你。” 阿美听了不敢作声。她不知道老秦是谁,但是单单是花姐来了,就让她受宠若惊。而且阿美很迷惑,花姐不是洪三宝的朋友吗?怎么又会跟张一鸣走到了一起,还跟洪三宝作对来救她? “欢欢,出手的还有我呢,你怎么没算上我。”张一鸣笑着对欢欢道,他知道欢欢一直生气,不愿意来救阿美,便想调节一下气氛。 “去去去,你是活该。”欢欢恨恨地说到。 3 阿美大概在小车后备箱里被塞了一天,又累、又饿,再加上恐惧,张一鸣他们三人回到欢欢住处的时候,她已经疲惫不堪,张一鸣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她摇头,很困,只想睡觉。张一鸣便让她到客房去睡一下,欢欢拦住了她。“慢点,先去洗了,这么脏,不准上我的床。” 阿美脸一红,不由升起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张一鸣见阿美似乎站都站不稳了,便指指主卧室对欢欢道:“你的床不是在那里吗?她先到客房和衣躺一下,精神恢复后再说吧。” 欢欢怒瞪张一鸣一眼,“你说什么呢?对她来说,这屋里的一切都是我的,难道不是吗?” 阿美早已不敢作声,强撑着乖乖地进到浴室,洗浴去了。 经过热水的滋润,阿美的精神有所恢复,浴后出来,容颜比刚才都好了许多。欢欢看她一眼,心想这小姐还有几分姿色,尤其是眼眉间不像其他做小姐的那样显得纵欲过度的暗淡,也没有一般做小姐的那样一股子放浪风骚。欢欢立刻瞪一眼张一鸣,心想,死色狼,难怪这么大的劲去救她。 阿美去客房休息后,欢欢抓住张一鸣,咬牙轻声质问道:“死色狼,你老实交待,跟她上过床没有?” 完了,看来终于还是得过这道坎,张一鸣心里一声哀叹,这个欢欢,可比其他那几个女人难对付多了。 “这个问题是这样的,其实呢,欢欢你想想,我当初跟阿美并不认识,那么怎么才能接近她,让她替我找到捞仔呢?当时为了这我真是伤透了脑筋,想了各种办法,可是那些办法都不可行,我想啊想,想啊想……。”张一鸣现想现编,一边诌着满嘴的胡言,一边查看欢欢的脸色。 这个该死的欢欢,此刻好像特别的耐心,似笑非笑地看着张一鸣,一点没有打断他的话,不叫他再说下去的意思。 张一鸣实在编不下去了,突然叫起来:“哦,想起来了,好老婆,你今晚在车后箱里藏了那么久,来来,老公给你揉揉。” “好啊。”欢欢也不客气,在沙发上坐下,张一鸣在她肩上殷勤地揉起来。 “你怎么搞的?是用嘴在揉吗?”欢欢一边享受着张一鸣的服务,一边问到。 张一鸣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没有啊?当然是用手在揉。” “那接着说啊,刚才问你的事你还没说完呢,不会是为我揉着肩,嘴巴就也说不出话来了吧?刚才说到哪儿?哦,你想啊想,那你最后想出什么办法接近阿美了?” 我拷!张一鸣在心里大呼上当,你,你,你,好你个杨欢欢,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躲的没躲过去,还赔上一回按摩服务。 “欢欢,我觉得吧,你还是应该先去洗个澡。”张一鸣又在想辙,“对,先洗个澡,然后舒舒服服地享受按摩,多好。来,老公给你去放水。”张一鸣说着就往浴室走去。 “回来。”欢欢一声呼喝,“你编啊,你再继续编故事啊,你想啊想,想啊想,你最后想出什么了?我看你不是那时候在想吧?你是现在正在想啊想才对,想着怎么欺骗你老婆,隐瞒你跟别的女人的风流韵事。我又没有说错啊,老公?” 4 张一鸣从浴室门口一步步走回欢欢的身后,两手赶紧又搭在了她的肩上,为她揉动起来。 “嘿嘿,欢欢你真聪明,我还没有说出来,你就猜到结果了。我想啊想,最后终于想到,这个阿美,她不是做小姐的吗?那我装着出来寻欢的男人,不是最好接近她吗?所以,我就……,嘿嘿……。” “死男人,死色狼,难怪这么拼了命要去救她。你倒是满怜香惜玉,只要是上过床的女人,哪怕是一小姐,也像宝贝一样疼着,是不是?” “没有。”张一鸣否认,“我真是于心不忍,这跟上不上床没关系,阿美是被我连累的。” “走开,不要你揉了。”欢欢气呼呼地说。